其實最近,白姝婉在即墨與的書房中,也是看過不少古籍的,有很多近年來的資料。
卻從沒有看過關於這世冥主身份的,相關的文字說明。
“祭司。”
“隻是這樣?”
她記得,她的爺爺,和狐族小廝,以及將安村墳頭的老夫婦,他們對即墨與的恭敬,可遠遠不是簡單的“祭司”一詞,便能解釋的。
“算是這天地間的,第一祭司。”
果然。
“所以,你在家族中的地位,才會如此的高。”
難怪,即墨那種沒來由的,想殺誰便殺誰的底氣,以及事後,眾人不敢叫囂抵抗的反應,原來是這一層原因在的。
換句話說,便是,即墨家,還指望著家裏這位大祭司的,所以什麼小少爺,或者這人有多麼年輕,都不重要。
天下第一,便是本錢。
而即墨隨口說的這天下第一,輕描淡寫的,但以白姝婉對這人的了解,想來,遠超第二也說不定。
說白了,就是學霸,與學神的關係。
學霸,是人中龍鳳,而學神,往往是神一樣的存在。
由此可見……
“所以即墨,我的師父,也並不像你所講的那樣,真的是個幸福的孩子,對嗎?”
“他幼年,算得上幸福。”即墨與說完,暗暗咬牙,臉色鐵青起來。
所以,成年後,曾經的幸福因為某些事情變為了泡沫,而後,萬俟便從天堂,墜入地獄。
這些,是白姝婉的推測,但大約,是八九不離十的。
難怪,那時候他們兩人,在說道萬俟是“含金湯匙”時,他的反應會是那麼的不屑。
人一直苦,未必會覺得有多麼的苦,但若是看過美好再失去,那種滋味,是常人難以消化的。
所以看看那些跳樓的人,他們曾經,大多都是輝煌過的。
落差,最傷人。
“所以這後來,師父的背後是因為有你撐著,才不至於太潦倒,對嗎?”
即墨與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想我碰他家裏的任何人嗎,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即墨與開著車,看著遠方,若有所思。
白姝婉搖頭,這也正是她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
萬俟竹沐,是個聰明人,怎麼對家裏人,就這麼“愚”呢!
“他是太想要一個,能給他溫暖的家了。”
……
即墨與又說:“小婉,關於萬俟的傷,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想明白。”
白姝婉眼珠咕嚕嚕一轉,想了想,大約就明白了即墨的意思。
難怪,即墨讓她把萬俟送入玄空滴。
白姝婉把玄空滴,連同那條項鏈一並取了下來,收進了口袋中。
後麵,他們兩人沒再說過話。
說什麼呢?萬俟的傷橫在那裏。白姝婉看了心疼,根本沒心思再東聊西扯。
而即墨的狀態,便是更加的不好。這人的平靜,往往是暴風來臨的預警。
一直到了山下。
這一次,沒有小狐狸在山腳下,他們的車徑直而上,順著山路長驅而入。
一開始,還是有些相對平整的道路,但坡度很大,車勉強可以前進。
可隨著前進,上麵的路就越來越窄,一直到路完全消失。
即墨把車停在路邊。
一旁,,還有幾輛車也靜靜的趴在那,其中一輛,白色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十分幹淨。
“這是萬俟的車。”
白姝婉看向即墨,果然對方也正在看著她。
這人,大約是猜到她此刻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