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不遠處的醫療隊內,正在接受治療的陸陽身旁也圍了一群人。其中,那名被陸陽救下的母親顯得尤為激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感謝的話。
陳望星靜靜的待在一旁,挺好的,為了守護他人而獻上生命的人就應該會有這種待遇。此時的青桃也加入了醫療隊,帶著可以使用治療能力的黃白玄鳳肥肥,給受傷的民眾們治療。
心裏感慨著,曾【?】經【?】自己似乎也有過這種什麼事都要爭著向前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來著?陳望星感到頭有些痛,貫徹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則果斷放下了這件事。
不多久,陸陽被家裏人接走了,特職局也開始疏散群眾遠離商場,準備回家的陳望星摸了摸手機,唉?我手機呢?
想要進商場找一下卻被告知失物可以在特職局後勤隊整理後到特職局辦事處找回。陳望星無奈的摸摸頭,沒手機也沒現金,小黃掃不了車也打不到,鞋子的電也用完了。
此時醫療隊幫忙完的青桃也朝著陳望星走來,兩人對視了一下,隨後開始異口同聲
“你怎麼回去?” “嗯?” “你也回不去了?”
陳望星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指了指自己的鞋子。
青桃兩手一攤聳聳肩也摸了摸累癱了的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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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確定這條路回得去?我怎麼感覺我們進山了啊?”陳望星手拄著一根粗壯的樹枝做拐杖,累的滿頭大汗。
“安啦,我們小時候每次去市中心都走這條路,你家離我家又不遠,堅持堅持,大男人怎麼這麼虛啊?”青桃一臉壞笑的諷刺道。
哢嚓一聲,陳望星手裏的“拐杖”斷了,陳望星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不行了,走不動了,我的好姐姐咱們歇會吧。”
青桃露出一個“你也不行啊”的表情,也在陳望星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說起來我們那邊的人幾乎都知道這條路,你居然沒走過?”
“可能走過吧,不過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青桃聞言露出一臉遺憾“啊?那怎麼行,身為一個成年人記不得自己美好的童年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你快回憶回憶。”
陳望星坐在小路的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口中輕聲呢喃著“童【?】年【?】嗎......”
突然思緒開始混亂,再度清晰時隻見自己身處一間白色房子內,不管是四麵的牆壁還是天花板和地板都是純淨的白色,一種熟悉又害怕的感覺浮上心頭,陳望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顫抖著的稚嫩的小手。
再抬起頭時,周圍已經整整齊齊站了數十名和自己一樣五六歲大的孩子,那些身影看不清臉,卻讓陳望星感到了一絲安心,可情緒還沒穩定下來,其中一名孩子就倒了下去。
就像是起了個頭一樣,其他的孩子陸陸續續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陳望星內心的那一點希望在慢慢被磨滅,他想開口去勸說,想伸手去阻止,身體卻像被綁住一樣動彈不得。
直到隻剩最後一個孩子,背對著站在陳望星前方的短發女孩慢慢轉了過來,疲憊的雙眸用力地擠著,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點,張開口無聲的對著陳望星說了些什麼,隨後徑直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