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夢雲浮生(1 / 3)

“嘣……”

徽霍睡夢中好像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誰他娘的大半夜搞破壞?

徽霍慢慢睜開眼睛,感覺眼睛有點澀,又閉上眼睛。

咦!好像不對啊,我剛不是在宿舍睡覺嗎?我明明睡在上鋪,咱那簡陋到極致的宿舍上鋪床是沒有床頂的,剛才好像看見床頂了哈。難道我酒又喝多了睡到下鋪了,昨天晚上我清楚記得沒有喝酒。

徽霍再次睜開眼睛,這下看清楚了,白色的絲紗帳頂,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稍微有點泛黃。眼光慢慢往前平掃下去,被子很薄,雖然和咱學院發的被子一樣薄,但明顯材質不一樣,這個是絲質的,而且很幹淨,咱那是棉質的,而且被頭是黑的,好久沒洗了。

不對,不對,很大的不對,做夢了?

咦,這不是日光燈的光,徽霍轉過頭看下左邊。

“啊……”徽霍大聲叫了出來。

因為眼睛裏看見了一個人趴在自己床邊,馬尾辮旁落在邊上,是個女生。

“啊……”這少女一邊叫著,頭突然抬了起來。

“咦……”少女臉上的表情從迷糊,突然轉變成驚喜。

“少爺,少爺,你醒了啊!太好了,太好了,可嚇死奴婢了!”

“你……是……那?”

“少爺,我是秋香啊!”

徽霍感覺不對勁,眼前這個女生明顯沒有見過,但她的麵容好像又很熟悉。徽霍眼光往秋月身後慢慢移過去,不遠的地方樹立了一個燈座,上麵蓮花狀,中間蓮蓬樣的上麵點燃了一根蠟燭,四周花瓣上蠟燭並沒有點燃,所以屋裏的光線不是很亮。

疑惑間,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記憶如潮水般地湧進徽霍的腦海。幾秒鍾後,感覺慢慢平靜下來了。

她是秋香……

對,她是秋香。

徽霍突然發現,大腦多了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狗血,真狗血,穿越了,真的穿越了。

我是徽霍,真他娘日狗了,怎麼還叫徽霍?穿越前就叫徽霍,名字取的好,可是活了二十二年,從來沒揮霍過。

父母地地道道的農民,從小學到高中,徽霍兜裏的零花錢從來沒有超過5元錢。因為每個星期的生活費就是5元錢,學校食堂打飯用的是飯票,那是自己帶的米換的,不要錢。可菜要錢啊,每天中午1元錢用來打菜,早晚幹喝稀飯。一瓶健力寶飲料2.5元成了徽霍從小學到高中的最大揮霍願望。

好不容易考上了省中醫學院,全家又為學費犯愁。徽霍的父母東喊爹、西喊娘從七大姑八大爺那裏湊夠了學費,把徽霍送入了省中醫學院。生活費還是個大問題,還好有個勤工儉學的崗位,每天幫食堂打掃衛生。

就這樣徽霍在學院度過了沒有揮霍的四年半大學生涯,眼看就要畢業,就要走上工作崗位了,還想著等拿到了工資一定要帶著年老的父母好好地揮霍一次。

可事與願違,穿越了。

狗屎,我他娘的就是一泡狗屎。別人穿越了不是王爺王妃,要不就是修真大鱷。老子還是徽霍,對!還叫徽霍。從小到大一直揮霍中磨練,自從原主人爹娘去世後,揮霍的境界更是風馳電掣、一日千裏,現在敗光了家裏所有的家產。

冤,比竇娥還冤。你丫穿越早點也行,你他娘在原主人敗光完家產後才讓老子穿越,哪怕你留點家產讓咱也揮霍揮霍,嚐嚐揮霍的感覺也行啊。老子明天就去徽家祖墳看看,是不是怎麼燒都不冒煙的那種。

“少爺!”……

“你怎麼不說話了?對哦,你都昏迷2天了,肯定是身體虛,沒力氣說話了。我這就喊王嬸去熬點粥。”

“對了,我趕緊告訴田叔一聲,少爺醒了!田叔2天都沒怎麼休息,還在前院守著呢。”

“田叔,田叔!”秋香站起來,邊喊邊往房外走!

“秋香別喊了,你能先出去讓我靜一下,一會我喊你們進來再進來可以嗎?”

秋香呆住了,少爺竟然用征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以前不都是吼著嗓子“出去……”,或者就是“滾……”,這是?

“好的少爺,那我把蠟燭都點起來,再出去,你一直昏迷,我就,就,就把蠟燭吹滅了,不是故意的,少爺你罵我吧。”說著秋香就去點蠟燭了。

“秋香沒事的,不用點了,我知道你是為家裏考慮,咱家裏估計馬上連蠟燭(這個年代的蠟燭很貴,一根普通蠟燭1兩銀子,貴的能達到10兩一根,百姓都是點油燈)都買不起了應該,你去外麵告訴田叔他們一聲,先房外等一會,讓我靜一靜先。”

“好的少爺!”

秋香呆了,感覺哪裏不對勁,不過她還是沒耽擱幾秒鍾就走出了房外,帶上了房門。

徽霍的眼睛沒有了焦距,大腦慢慢地回想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具身體原主人,被稱為廬州城最大的敗家子,聽老爹說他娘生他時出現意外,去了西方入了如來門下,從此不再回來。他老爹不知道為啥就娶了她娘親一個,而且也就生了他一個子嗣,這偌大徽府他就是唯一的少爺。天大地大,少爺最大,12歲時老爹也去了西方見了如來,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老爹留下的家產,花幹敗盡,人稱廬州第一敗。

兩天之前徽霍又揮霍敗家去細雨樓喝花酒,誰知道抬頭剛好看見頭牌陳圓圓打開閣樓窗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未在外人麵前一笑的陳圓圓竟然破天荒的對他笑了。這貨就跟灌了五石散一樣,一壇透瓶香一張口倒入喉中,心跳加速,血液上頭,兩眼一黑,直挺倒了下去,醒來後就是剛才了,至於昏迷後發生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原來徽霍倒下時,隨從秦毅反應還算及時,一把扶住自家少爺,可也發現少爺不對勁,好像是昏迷了。秦毅連忙把少爺背回徽府,管家田叔連忙找來廬州城有名的神醫孫有救,孫神醫把完脈之後道:

“田老弟,徽少爺這是情之所引,氣血逆亂,心火暴盛,上犯清竅,故而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