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司內,簡躍端著熱咖啡走進了易祠的辦公室。
此時的易祠正聚精會神地查看著合同細節,完全沒有注意到簡躍的到來。
簡躍小心翼翼地將咖啡放在易祠的桌上,說道:“易總,您已經工作了好幾個小時了,休息一下吧,喝杯咖啡提提神。”
易祠抬起頭,用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看了一眼簡躍,冷冷地說道:“謝謝,我不需要。”
“易總,您已經連續工作了好幾個小時,再不休息,身體會受不了的。”
易祠沉默了片刻,最終拿起了那杯咖啡。
他輕輕地喝了一口,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謝謝。”易祠聲音雖然依舊冷淡,但卻多了一絲真誠。
簡躍:“這是我應該做的。”
易祠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夜景,城市的燈火輝煌,仿佛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幫我查一下霍總最近在幹嘛,好幾周沒看見他了。”
自從他開始治病,吃了幾周藥,霍文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偷懶了。
“您說的是哪位霍總?”簡躍奇怪的看著易祠,他們公司隻有易總,哪來的霍總。
最近的合作夥伴裏也沒有姓霍的老總啊。
“霍文,你不知道?”易祠也感到奇怪,霍文雖然來公司的次數少,但簡躍作為他的秘書,不該不知道。
簡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易祠坐在他那張豪華真皮座椅上,雙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卻盡是狠厲。
“咱們公司的霍總,你不知道?”
“咱們公司隻有您一位總裁,我真的沒聽過什麼霍總。”簡躍聲音有些不穩,易祠此刻的樣子極其嚇人。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易祠突然平靜下來,他揮了揮手,示意簡躍離開。
簡躍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
易祠看著手中的咖啡杯,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道:“難道,我認識的人也是假的?我得了癔症?”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不可能。”易祠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會突然出現幻覺,而且還有一個不存在的“霍總”。
霍文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結果並不存在嗎?
無論學習上還是工作上,都是霍文在幫他,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居然不存在,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繁華的城市。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臉龐,最後停留在斯念的臉上,斯念是見過霍文的,所以斯念看得見霍文嗎?
斯念也是假的?想到這,他整個人像被抽幹了力氣,跌在落地窗前。
原來他的病這麼重嗎?
所以他沒有真的康複吧,他還是在幻想幻視幻聽。
“這怎麼可能……”易祠的聲音沙啞,帶著絕望。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斯念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愛的人,如果斯念也是假的,他還怎麼活。
……
涼風習習,樹影婆娑。
夜已深,斯念蜷縮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一陣輕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也驚醒了沉睡中的斯念。
她皺了皺眉頭,側耳細聽,那聲音似乎來自陽台。
她的心怦怦直跳,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猶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踮起腳尖,輕輕地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眼前的一幕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陽台上,易祠頹然地坐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垂著頭,雙臂無力地搭在膝蓋上。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與平日那個溫柔斯文的他判若兩人。
斯念的心一陣刺痛,發生了什麼,易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她輕輕地打開了陽台的門,走到了易祠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外麵這麼冷,進來吧。”
易祠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詫,但更多的是絕望,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地說:“沒什麼,隻是有些想你。”
斯念的心再次被刺痛,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抱住了易祠。
他的身體冰冷,在這無盡的黑夜中,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溫暖,她緊緊地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冰冷的心。
易祠感受到斯念溫暖的懷抱,身體微微顫抖,在這個無助的時刻,她的出現,成為了他黑暗中唯一的曙光。
他反手抱住她,將頭埋進了她的肩膀,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奔湧而出。
“念念,你知道嗎,霍文不存在,都是我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