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我開始厭倦，於是回到了原點。”
“我靜待死亡，正如那黃昏，那沉沉的暮靄……”
“假使上天賦予我使命，我該如何逃避那注定的結局……”
………………
二兩睜開雙眼，那段莫名的聲音仍然回響在心間，久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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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山脈顯露出來，雲霧繚繞其中，化做沾白的綢帶，依附於群山的威嚴。
沿著鬆柏路，橋下的車輛變得如同螞蟻般渺小，田野交錯成不同的格子。
“嗖。”
白鎬貼在窗前，目光隨著那位禦劍飛行的劍修，飛向遠方。
“山的另一邊是什麼？”
火車震了震，估計是磕到石子兒。
“啊？抱歉，我剛剛在看山？”
白鎬笑著撓頭，目光落在黑衣少年上。
這是他剛剛才認識的朋友——二兩，原身是一隻黑貓，和他一樣都是就讀於文不理學校，算是同學。
他有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雙眸，黑色內襯與灰色的外套完美融合在一起，白鎬覺得這種打扮風格很酷。但對方表示都是從網上學來的，而且如果不是季節原因，他更樂意穿一件黑色的西式風衣。
“為什麼。”他這樣詢問。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酷？”對方反問。
這位新朋友雖然才認識不久，卻讓白鎬印象深刻。他時而話嘮，數不清的新概念灌輸進白鎬的不多的腦內存，他時而沉默，注視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一語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話題範圍從天上飛的，到地上爬的，從深刻的哲理與淺顯的黃段子，一直都是他在闡述自己的想法，白鎬隻是靜靜地聽著，雖然基本上什麼也沒聽進去。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看了什麼樣的書才會變成這樣。”白鎬默默在心中吐槽。
“山的另一邊是什麼？”
麵對突如其來的問題，白鎬沒有多想，因為對方會自己回答。
白鎬皺眉假裝思考一會兒，說：“山的另一邊不是山嗎？除了山還能是什麼。”
“是山，不錯，你已經到達看山是山的境界了，恭喜。”
“啊？是麼，謝謝哈。”
白鎬覺得對方是個正處於中二期的少年，像自己這樣苦逼的打工人，早已被生活磨的失去了棱角，雖然每次漫展他依舊會請假去看。
“小學的畢業條件是步入練氣五層，學期也就幾十年，而到了大學就變成了幾百年，要求至少築基畢業，金丹才給證書。天，時間翻了幾倍，金丹是那麼好進的嗎？不知道多少妖止步在築基，此生不進半步。。”
後排座椅的抱怨聲傳入白鎬耳中，他對著二兩道。
“二兩同學，你對他們的問題有什麼看法。”
“看法？我覺得這很正常，妖族的基數雖多，但大部分沒有修行的資質，隻能禿然吸收天地之靈，痰食血肉以增強肉身，對上一般人族修士尚可一拚，但遇到修為高深者隻能任其玩弄。
故妖族重視擁有修行資質的妖精，重點培養高端妖族戰力，但我們的靈脈終究和人族不同，大道堵塞難堪，隻有先化為人形才能順應大道，故而時間所耗遠多於人族。
人族道法無邊，我們妖族除了自己擅長的肉身，亦要學習對手的長處。你看，人間坐於雲頭的幾位妖族大能，哪一位不是和人族一樣擅於術法神通才摘得大道之位。
所以說，白鎬同學，修行還需努力，不可懈怠。說不定哪天遇到個人族修士就被奪了頭顱，嗬嗬，不必緊張，這隻是個誇張的說法，人族修士來妖族洞天基本都被看得緊緊的，如果你真的遇到我所述的情況，那……也不關我什麼事。”
白鎬縮了縮脖子，對他的說法不寒而栗。
“哈，我抓緊修行遁法，讓他們都追不上我。”
“隨你。”
二兩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閉目睡去。白鎬也不再言語，繼續刷起網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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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大學，其實並不像二兩曾經生活的世界裏的樣子，倒有點像宗門與校園的結合。當二兩矗立在大學華麗的牌匾前，他如是想道。
一道長的望不到盡頭的上山階梯，需要他們徒步登上，約莫一個時辰二兩才來到收取學費的山腰。
從儲物袋取出足夠數量的靈石去支付學費，負責收款的老師愣了愣，抬頭與二兩對視。
“同學，我們好幾年都沒有用靈石支付了，你有沒有帶卡。”
他指了指一旁的刷卡器，二兩搖了搖頭。
白鎬見兩人僵持不下，便拉著二兩退出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