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昭轉身走到煜寶的麵前,用力搶過去他手中的書包,接著就要拉他的校服拉鏈。
煜寶緊緊抿住唇,雙手護著拉鏈不肯鬆,聲音低低卻滿是抗拒。
“你幹什麼?”
“給你洗澡。”
月昭昭淡定回答。
這隻青鳥妖看來心理上的問題十分嚴重,明明已經完全化為了人形,可就是怕水,無論是淋雨還是洗澡,亦或是其他。
她今天就要指著他身上人類模樣的皮膚告訴他——羽毛不會被淋濕,因為他現在根本就,沒,有,羽,毛!!
“姐姐!”落千執聞言立馬跑到旁邊,搖頭,“不行!”
僵持太久,月昭昭出了薄汗,此刻看著他撥浪鼓似搖著的頭,收回手,“哪裏不行?”
“男女授受不親。”
那隻鳥裝什麼害怕?!
落千執模樣認真,但月昭昭卻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下,“那前幾天我給你上藥,你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她剛碰到這隻白狐妖的時候,他的背上全部都是血痕,胳膊上腿上都有不少。當時隻聽到他哼哼唧唧,但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落千執一噎,“可我那是受傷了嘛,這隻鳥又沒有。”
“不是這隻鳥,他叫煜寶。”月昭昭強調。
落千執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別過頭,穿著月昭昭給他買的睡衣,抬手又拿起煜寶的那件,“反正他也不洗,姐姐,你給他買的這件睡衣也給我吧?”
月昭昭扶額,“不行。”
得,不洗就不洗,她不管了,太累了!
“回去睡覺吧。”
煜寶攥著校服拉鏈小心回了房間,落千執則寸步不離地跟著月昭昭,結果砰地一聲被關在門外。
他摸了摸撞上牆的額頭,尾巴垂下,默默離開。
夜已深,家家戶戶都關上了燈。
月昭昭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被憋醒,她睡眼朦朧的朝廁所摸去。
出來後她隨意一瞥,忽然腳步停住。
看著陽台上的影子,她開口。
“落千執?”
這隻狐狸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賞月?
小區裏的燈光很亮,打在獨自坐著的狐狸身上。他盤著腿,尾巴垂落在地上。
此刻聽到聲音,他猛地轉過上半身,帶著鈴鐺發出響聲。
“姐姐,我睡不著。”落千執開口解釋。
月昭昭撥了撥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走到了他的旁邊,“你不困嗎?”
落千執搖頭。
“行吧,那你繼續賞月。”
說完,月昭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準備轉身。
落千執看了一眼外麵黑不溜秋,月亮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天,拉住了她的手,神情悲傷,語氣也悲傷,“你都不關心我,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哦嗚嗚嗚哦。
?!
月昭昭渾身一震,睜大眼睛蹲到了他的麵前,手顫抖著指向他,“你,你……”
落千執雙手輕輕合握住她指著自己的手。
“姐姐,我在呀。”
月昭昭感覺自己的精神像根線一樣在瘋狂晃動,“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