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兒,紫伊說她們來自湛天蘭,我從書中了解到,那是極北地區某個大國,她們說如果我有機會去到一個名叫“塵寰市”的地方可以再聯係她們,準請吃飯。
隨後又給了我一張卡片,上麵草草寫著兩行數字。
“喏,這是我倆的通訊碼,到時候用這個聯係就行。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走嘍~”
“好,兩位保重。”
我把剩下的冰飲一口喝盡,準備去二樓打聽打聽去往洛溪的車隊的消息。聽兩人說,車隊裏有人此刻就在二樓歇腳。
繞過那些流氓人群,我上到二樓,二樓同樣擁擠,和一樓相比也沒好到哪去。
我左右觀望著,終於在中間一張四方桌子上落定了目光。我隨手搬了一根路中央落單的板凳,往前走,坐在了一群身穿綠色外套的人身後。
“朋友,請問你們是打算明天出發前往洛溪麼?”
我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如此說道。
……
第二天,我翻身坐上了一輛皮卡車後方的無車頂貨箱,緊跟我的隻有一個魁梧大漢,他頭上捆著一圈紅色頭巾,絡腮胡子,麵目紅潤,身上穿了一件綠色背心,渾身肌肉棱次分明。
車隊一共有四輛皮卡車,三輛大卡車,卡車裏裝著水果和各種雜貨。車隊的首尾各有一輛改造車,裝了一些防護用具,車頂是一架轉輪機關槍,裏麵的人也全都配了槍,各個滿臉刀疤,看起來凶惡極了。
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車隊選了一條還算正常的道路,兩側是高大的紅黃色交替的不規則岩層,偶爾有些角落長了點綠植。地麵不是很平坦,但顯然經過了人為改造,勉強能走。
“嗨~嗨嗨~兄弟?”
大漢靠在車上,車子開了一會後,他朝我擠眉弄眼說道。
“你好。”
“兄弟,外地人?”
“是的。”
“哦哦,是哪的人啊,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在下家長偏遠,來到此處也是機緣巧合之下。”
“原來是這樣,我叫趙野,兄弟,認識一下?”
大漢向我伸出手,笑了笑。
“在下元青。”
我伸出手握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有氣質!”
大漢一聽我這話,嘿嘿大笑。
我和大漢聊了一會,發現這人也是有趣,什麼話題都能說上幾句,就連一些政治敏感話題也敢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不得不佩服。
我對他印象不錯,盡管他滿口髒話,三句不離爹媽,但卻都是抒情之詞,想必就是古人在醉酒後,也嚐嚐把下流論調掛在口上吧。
“先生很有個性,似乎什麼都懂的樣子,在下自愧不如,實在佩服。”
“哈哈哈哈哈,過獎了過獎了……”
“就是不知道先生對洛溪城了解多少,這是在下第一次前往,先生不妨介紹一二?”
大漢一聽到我說這話,立馬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就在這時,我隱約能看到遠方山崖上似乎有幾個黑衣人影在晃動,一股子被人凝視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很是奇怪。當我再次望向那裏時,卻空無一人。
“看錯了?”
我心想。
沒多去管,我專心聽起了大漢那添油加醋一般的講解。
“這洛溪城,原本是建立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地表都城,但卻在一百年前的一場大國戰爭中啊,被毀掉了。”
“被毀掉了?”
“誒……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一百年前的洛溪,和現在的洛溪,不是同一個地方。一百年前的洛溪就在我們前麵不遠處,那裏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了。我們要去的洛溪,是戰爭結束之後,原洛溪人遷走,在一座大峽穀裏建起來的地下都城,離這裏還很遠嘞!”
如果當真如他所說,我倒要見識見識,一座峽穀中的地下都市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說起來,這洛溪城啊,城裏原住民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嘖,不管男女,隻要過了20歲,容貌就定型了。”
“哦,還有這等好事?”
“可不見得是好事,因為所有得了這種先天疾病的人,沒人能活過30歲。大部分人在壽命快結束的時候身體都會發生程度不一的異變,變成嗜血怪物。”
“那照你說的,這座城好像不太安全?你們又是怎麼敢去那邊做生意的?”
“嗨!也沒什麼不安全的,他們那有一條法律,一般洛溪人在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得去參加安樂死儀式,提前火化。”
“原來如此……那如果有人不是很願意遵守這條法律,又該如何?”
“這可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了,有肯定有,但我們這些年做生意過來的,也沒真的碰到什麼怪物,小心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