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生、香菱和石洞天三人同行趕往隆中。
一路上石洞天向二人介紹些荊襄的山川地理人文風物。
二人發現這石洞天竟還是個飽學之士。
三人聊到劍術的時候,江淮生盛讚了石洞天的那套伏牛劍法。
“謝江兄誇讚。若論起劍法,當今世上隻有兩檔劍法,帝師王越的反手劍淩駕於眾生之上,作獨一檔,其餘天下使劍者共作一檔。”
“這反手劍我也略有耳聞,真有這般厲害?”
“靈帝年間,王越因為教授靈帝劍術而得‘帝師’稱號,彼時月旦武評榜上前十的其餘劍客心有不服,便相約向王越挑戰。結果王越竟以一己之力獨戰群雄,憑一套反手劍殺得眾人叫苦不迭。”
“如此說來‘帝師’之名當之無愧,那幾個對手可都是武評榜前十內的高手,入此境界者當真該作獨一檔了。”
“後來若非呂布戰績實在太過耀眼,登頂月旦武評榜,王越該一直是獨一檔的存在,隻可惜二人終生未曾交過手。自呂布白門樓殞命至今,任武評榜上如何風雲變幻,王越都一直雄霸榜首是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那這帝師王越可是太平道或者校事府的人?”香菱問。
“王越地位尊崇,早已不受凡塵俗事牽絆,他的徒子徒孫輩已然都是絕頂高手,太平道和校事府可請不動他。”石洞天答道。
江淮生從來隻是聽說書人講江湖。
自從離開望潮樓之後,見了一個又一個高手。
身處其中才頓覺江湖之遠、高人之多、自己是多麼渺小。
三人一邊海闊天空地暢聊一邊趕路。
不知不覺就到了伏牛居士的住所。
“你們在此稍候,我先去通稟一聲。如若冒然進去,家師知道來的是東萊狂歌高足,一定怪我不知禮數。”
“石兄謙謙君子,看來是伏牛居士教得好。”
“那就叨擾尊師了。”
石洞天向一片竹林深處走去。
江淮生看了看周遭的綠水青山牧童黃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乃群山連綿間一處極佳的所在,隱居此地的定是些世外高人。”
“是啊,北方連年戰亂災禍不斷,此地男耕女織一派田園牧歌,真不敢相信隻有一境之隔。”
“我之前一直覺得劉表是個庸才,守著這麼大的基業不知進取,直至今日我才覺得也正是由於他的這種選擇,荊襄才得以在亂世中求得一方安穩。”
“可是這種安穩真能長久麼?若真如張闓所言,曹操大兵壓境也就在須臾之間了。”
“那日張闓談及過往時我就有一個疑問,你說陶謙當時明明知道張闓和曹操有仇,又明知曹嵩罷官是因為黃巾軍,為何偏偏要派他去護送?”
香菱思索了片刻。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蹊蹺,莫不是陶謙就是想讓張闓殺了曹嵩,找借口和曹操決裂?”
“我覺得陶謙一定猜到張闓會對曹嵩動手,但他原本以為有樂玄清在側,傷亡的一方一定是自己,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攻打曹操。”
“可陶謙因為不知張闓身手,反而弄巧成拙讓張闓殺了曹嵩滿門,給了曹操一個冠冕堂皇的出兵理由。”
“唉,我們這也隻是猜測,高明如張闓在塔內反省了十餘年,他也一定能猜到這一點。隻是陶謙故去多年,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們已經無從得知,隻是可憐徐州那慘死的數十萬百姓了。”
“我還有一種感覺,就算不是張闓殺了曹嵩,曹操日後也會找別的借口攻打陶謙,進而攻打袁術。”
江淮生點了點頭。
“你看這大好荊襄,在野心勃勃的人眼中該是塊多麼肥的肉。”
香菱順著江淮生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片山明水秀風光旖旎。
“這石兄去了有一會兒了吧。”
“石兄這呆勁多半學自伏牛居士,伏牛居士千萬別因我們前來還專程焚香沐浴一番。”
香菱笑道:“美得你。”
二人又等了一會兒。
還不見石洞天出來才察覺有些不對勁。
他們小心翼翼地沿著石洞天在竹林中穿行的軌跡尋去。
穿過這片茂密的竹林,一座典雅別致的院落映入眼簾。
二人連忙走上前去,卻發現院門大開,院內落葉滿地顯是多日未曾打掃。
江淮生和香菱發覺情況不妙當即衝進了屋內。
屋內竹簡藥材散落得遍地都是,似是被人翻了個底朝天一般。
再一看。
一個白發老叟正伏在正廳的幾案上昏迷不醒。
難道是伏牛居士?
二人趕忙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