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珂拿完快遞往回走,快遞站在小區外麵,還有點遠。很大一個快遞,他都得抱著走,看了一眼快遞單號,是花——西伯利亞白百合。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抱緊了懷裏的花。就在前天,他好心想給客廳裏的花瓶換水,然後意外發生,花瓶砸碎了,水滴四濺,水紅色的鳳仙花灑落一地。這是他打碎的第三個花瓶,從此被陸遠青禁止觸碰家裏的所有花瓶。
好吧,薑沉珂隻適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哦,還有撿垃圾。
想想就讓人開心又難過。
再轉過這個路口就能看到小區大門了,薑沉珂加快腳步,然後就看到經常半夜在街頭晃悠的那群混混堵在了巷口,想抄近道的心願破滅了。
夏天的晚霞豔麗絢爛,在青藍色的天空上蔓延了大片,涼爽的晚風吹過,巷口旁邊的綠化帶裏的一棵大梨樹隨之搖啊搖。
風景很好,可碰上的事總是不好。
薑沉珂沒有靠近,想著要不要打個報警電話。可他看見了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風吹亂黑發,眉眼攏寒星,又是白葉身邊的一個小狗腿,媽的!
是程晚那個狗東西,報警?報什麼警,讓他死!
薑沉珂想要隔岸觀火,沒想到成了那條被殃及的魚。程晚以一敵十,把那群混混打得站都站不起來,他隔得不遠,有被打趴下的混混往他這邊跑,戰線轉移,吃瓜遭殃。
“一個打十個是吧!是不是感覺自己挺能耐的!”
“有能耐你過來啊!”
有人掏出了一把彈簧刀,鋒利的寒光一閃而過,薑沉珂懷裏的快遞被一把抓過擋上去。那刀果然很鋒利,紙箱被輕鬆劃開,裏麵的花也被波及到了。趁著這間隙,程晚長腿一掃,直接將麵前的人踹飛出去。
落地沉悶的痛苦聲讓薑沉珂不敢動,愣在了原地。程晚沒看他,黑色皮鞋踩著他的百合花走向不停後退的混混,握緊拳頭招招見血。
沒有人報警,那群混混被抓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是死性不改,能對付這群賴皮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惹的,誰都不想惹上麻煩。可人都要被打死了,程晚暴力狂一樣的發瘋姿態沒人敢上去拉架勸架。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狗東西還有暴力傾向呢。
薑沉珂咬咬牙,顫著聲音開口:“喂,人要被你打死了。”
下一秒,程晚停了手,慢慢直起身,轉頭向薑沉珂看過來,漆黑幽深的眼睛盯著他。
薑沉珂被盯得毛骨悚然,他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小聲重複了一遍:“人要被你打死了。”
他戴了口罩,程晚認不出他的,不用怕。
那束帶著惡意的目光從薑沉珂的脖頸往上掃,最後停留在右臉一側,他終於說話了,聲音帶著沙啞。
“所以,你要報警嗎?”
“……你再打下去我就報警了。”
“好啊。”程晚一邊笑著,一邊把腳下的人抓著頭發提起來,又是一拳,一鬆手那人的身體就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程晚的手上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