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似乎要醒過來了，微微掙紮了一下。
陸遠青瞥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牛奶，喝了大半，但還是剩下了一些，約莫五分之一。
“今晚的阿珂很不乖。”
冰冷的、像蛇一樣的氣息從後頸攀延，薑沉珂眼皮動了動，還是睜不開，仿佛千斤重，身體下意識抗拒卻被壓製。
一隻微涼的手從他的腹部離開，搭在腰側，順著寬鬆的睡衣一點點往上，涼意讓皮膚忍不住瑟縮。
明明在他的腹部放了好久卻還暖不了一點，他迷迷糊糊的想，心裏突然冒出來一點委屈，下一秒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在了敏感的後頸處，這次是溫熱、有溫度的。
很輕的吻落下，又隔了一會再落下一個，慢慢的，溫柔的啄吻變成了廝磨的啃咬。
不舒服，很疼，薑沉珂想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微微能動的手徒勞地滑過身下的床單，虛弱的力道連褶皺都抓不起來。
好可憐啊，反抗不了一點，隻能任人擺弄自己的身體。
陸遠青嗅到了獨屬於玫瑰的香氣，濃鬱馥馨，是他特意給薑沉珂買的洗發水，也是他親手將那頭黑色長發揉搓出細膩的泡沫，然後一點一點洗幹淨的。
可以說，薑沉珂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沒經過他的手，正如這個人是獨屬於他的。
齒尖陷進柔軟細膩的皮肉裏，似乎嚐到了一絲甜腥味。
陸遠青喉嚨裏發出一聲愉悅的喟歎，“你終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黑暗裏的密語隻有自己聽得見，他開始舔舐自己咬出來的細小傷口，濡濕的舌尖碰到溫熱皮肉的那一瞬間，懷裏的人發出低低的抽泣。
“不、不要……”
他在小聲地哭，嘴裏含糊吐出幾個很輕的字音，帶著乞求。
但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應。
陸遠青翻身，雙手撐在薑沉珂的兩側，投下一抹專注卻又不過分熱烈的目光，窗外透過淺色簾子的月光實在稱不上亮，但已經足夠他看清身下人的臉了。
被淚水打濕的睫毛時不時地顫動一下，薑沉珂咬緊嘴唇，小聲抽泣著，發絲軟軟地搭在耳朵邊上，有幾縷濕漉漉的貼緊了臉側。
黑色的濕發與瓷白的臉，色彩對立，就像此時此刻的他整個人明明看起來是清純的，可偏偏又透著那麼絲絲縷縷的色欲。
雪白皮肉上攀附著的深色疤痕如同荊棘纏繞住一朵聖潔的百合，陸遠青伸手撥開自己親手剪的頭發，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臉都毀成這樣了還是漂亮，怪不得——他們都喜歡。”
想到這他突然有些生氣，心底的煩躁讓他低頭一口咬在薑沉珂的肩膀上，隔著一層布料慢慢地磨，齒痕加深，直到聽見薑沉珂的痛呼聲他才肯停下。
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位置，還沒來得及把人抱進懷裏，薑沉珂就先自己縮了過來，像是找到了依靠，慢慢停止了抽泣。
陸遠青伸出去的手落在了薑沉珂頭上，輕輕揉他柔軟的發絲，那感覺就像在安慰一隻受了委屈，跑到主人懷裏求撫摸的小狗。
偶爾幾聲細小的嗚咽，讓陸遠青起了難得的愧疚，他低頭在薑沉珂頭頂吻了一下，低聲哄他：“我錯了…睡吧睡吧，不弄你了。”
“晚安”
平靜到有些漠然的聲音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曲謠，生硬的調子有些不倫不類，但他本人沒覺得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