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雪臘月裏,宮裏不太平,喜得的是嘉嬪產育誕下八阿哥,憂的是皇後在中毒導致眼睛失明。更有甚傳出‘皇後克子’之言,都在看著儲秀宮的落寞
京中隆冬年下時節,滿天大雪飛舞,寶音已經很平靜麵對著眼睛看不見的事情,春靈扶著她走到廊下道:“下雪了,格格。”
崔嬤嬤從身後為其係上披風,對著春靈道:“這冬日寒冷,出來時姑娘記得一定要為格格戴上披風。格格最是怕冷的,”一陣哽咽聲音,
竹青以及儲秀宮上下聽到嬤嬤哽咽聲,都很難過,即便是那夜受傷歸來時也未如此過。
寶音不過淺笑著問道:“好了,本宮不是好好的活著?馬上年節宮宴上,對各宮各府皇子格格年禮備下?”
竹青回稟道:“娘娘放心,春靈和夏荷姐姐已經按例備好了,”
寶音這才點點頭後,囑咐小允子道:“年節上事多,將此信親自送給皇上。就說本宮身體欠安,宮宴那日便不去了,”
小允子隨即親筆固封的書信接了去,轉身離開,
後又囑咐了崔嬤嬤好好照顧瑾禾和弘宸,看著離開的,
春靈和竹青收拾東西,對寶音道:“娘娘。真要如此?”
片刻後,一輛馬車駛出皇宮,
乾清宮裏剛召見完朝廷重臣,收拾桌案的的嘉琰,端著茶正要喝時,王德捧著書信而來,道;“皇上,皇後娘娘命小允子遞來一封書信,”
嘉琰順手接過書信,打開熟悉字體,映入眼簾:“皇上,當你看此信時,妾已離宮,妾自嫁與君已有十二載餘,從王府福晉到中宮鳳位、君自登基之日起為天下百姓矜矜業業、妾奈何不如此,為了君,還這個家,今因妾之過怨聲已至,加上妾已患了眼疾,不知道合適方可痊愈,朝政之事,令君憂心,切勿已妾為念,日日盼君安定,阿音筆”
看完這封信後,嘉琰怒氣難消揉撚信紙道:“這該死的女人又將朕推開,王德傳旨皇後風寒嚴重,特此儲秀宮‘養病’期間,未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踏入。”
王德見狀早已見怪不怪了,便退了出去,囑咐小相子傳旨各宮。
作為皇後的親弟弟雲初奉命護送姐姐回自家別莊休養,扶著她進入,弦月早已差將別莊收拾妥當了,走近前從雲初手上接過寶音,進了內院正屋安坐後道:“姐姐,回來休養雲初和大哥自然是安心的 不過還好額娘與三舅母相伴回盛京了,若額娘在京中,隻怕會瞞不住的。”
家宴那日就收到自家阿瑪傳信,說要回盛京一趟,不然,照額娘的性子,非得進宮鬧一場,
雲初重新挑選侍奉的小廝和丫鬟,小廝魏珠,清韻,清水,以及洛嬤嬤照顧她,勿要讓外人來打擾她靜養
一切安頓妥當後,夫妻兩個坐上馬車回都統府,馬車裏雲初握著弦月的手道:“月兒,你知道這些年我從未如此像現在這般難受,當年姑母一道懿旨將姐姐接進宮照拂,那是我還小,直到阿瑪將我送進族學中,才知道姑母與阿瑪為何姐姐進宮,那時聽大哥說,姐姐在宮裏寵愛都超過皇子皇女的榮寵,你知道‘一見便是一眼萬年’的樣子,軒哥對於姐姐便是如此,日日相伴,繪畫,下棋。練劍,曾經阿瑪額娘和大哥都以為先帝會降下恩旨將姐姐許配的軒哥時,巡幸蒙古一道恩旨,將姐姐許給皇上,你說、一個人若是有了‘執念’就會萬劫不複;”
弦月笑著安慰他道:“爺放心便是,別莊上妾已安排好,宮裏會如常,你說的妾都明白,就如同妾當年在書院外遇到你一樣。” 說完就笑嗬嗬躲進雲初的懷裏。
雲初夫妻剛走,清曜就帶著長孫師傅入別莊,為寶音治療眼疾
。
說是雲初伺候的人倒不如說是慶軒親選的,所以清曜與長孫師傅才會來得如此之快
連十一。二日,長孫師傅配合藥,艾灸施針,藥引是是西番蓮花花蕊珠子。
已是正月元日宮裏備下年宴,嘉琰封筆,晚上,宮宴備好,後宮嬪妃,皇子公主。文武大臣,內外命婦齊聚乾清宮,獨不見皇後,瑾禾在一旁看著嘉琰禦座抱著繈褓中的八阿哥,心中五味雜陳,嘉嬪今夜更是出盡風頭。
臻榮今日也進宮了,坐在瑾禾不遠處,梨兒扶著她走到瑾禾跟前兒,抹了抹瑾禾小臉道:“好了禾兒,別不高興,你想讓你侄兒或者侄女餓到?都不讓長姐坐下?”
瑾禾看著大腹便便長姐裹著冬裝,手上端著暖爐,便起身讓座,夏荷示意小宮女後端來凳子讓瑾禾坐在臻榮身邊帶,夏荷笑著道:“大公主快勸勸吧,咱們格格嘴巴撅的能掛個油壺了。”
臻榮淺笑著,將手爐遞給梨兒,又朝著嘉琰與太後的方向看了一眼,拍了拍瑾禾的手道:“姐姐知道你難受,曾經姐姐也如你這般年歲與你二姐一同在皇額娘身邊教養,那時候是多麼幸福,如今,阿瑪下了諭旨任何人不得擅入儲秀宮,驚擾皇額娘養病,是做個眾人看的,欽天監終有流言蜚語不是,即便是四弟已經看開了,可宮裏大有人在,帝王心術深不可測,記住姐姐這句話,咱們不似宮外尋常兒女那般,父母皆是天下至尊的一對,也是最苦難的一對,聽額駙說你大哥三姐的婚事訂下了,再有幾年,該你了,就知道了,帝王家的兒女私情難抵江山社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