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承恩公府正要關閉門打算休息時,一陣陣強有力的敲門聲襲來,當管家陸叔和守門的老胡頭打開門刹那間,一驚王總管扶著醉醺醺的嘉琰坐在門墩上,嘴裏一個勁喚著“阿音”
老胡頭請他們去門房暫歇著,管家陸叔急匆匆的來東跨院書房,麵見碩齊道:“爺,皇上來了。奴才問過王總管了,說是早慎親王府喝醉酒了,要找大姑奶奶,老夫人那裏歇下了。”
正在整理書案的碩齊起身隨著管家陸叔,一道去大門口,小廝君臨也隨著。
碩齊知道嘉琰的的酒量,也看出他沒喝醉,便與君臨一道扶起他,往水榭方向,到門口時放下嘉琰道:“皇上到了,微臣知道您想說什麼 阿珂臨終時讓臣轉告您一句話,您若不喜歡了,便放她回家。微臣養她便是”
屋中早已燈火熄滅,春靈和竹青此時聽到有動靜出來看,就是碩齊與嘉琰談話,便識趣的退到一側。
嘉琰腳步如灌了鉛一般的艱難,一步步走進漆黑的屋裏,躺在寶音身邊,禁錮在懷中在其耳邊道:“音兒,朕知你沒睡著,那就好好聽朕說些心裏話好嗎?榮兒那孩子真的是跟在你身邊久了,也心細如塵,今日帶著咱們得小玥兒進宮看朕,她問朕愛過你?朕當然愛過,在你出生那年,朕就聽到額娘說起你,那時朕便開始害怕,隨額娘祭奠禮見你激動,朕那夜便沒事好覺,直到禦花園再見你時的心動,就那樣陪著你多好,仿佛隻有你和我嗎,可偏偏事與願違。軒哥居然也愛你,他有軍功在身,可我卻是一副病體罷了,當年那一巴掌,我知道,失去你了。可當你出現在我麵前。曾經幾度午夜夢回時場景,讓我不敢靠近你,我也知道皇叔手上握著賜婚的奏折,然經曆過後宮爭鬥傾軋的我,還是執意將你拖入沼澤裏陪我一起沉淪。本來以為許你母儀天下之尊。卻帶給你是無盡傷害。”
手不覺間放在寶音的小腹上,輕聲接著道:“對不起,是因為對你不信任,對嬪妃放縱到處我們失去三個未曾出世的孩子,同時,也很感謝你有了禾兒,阿音。是我對你不夠信任。才會造成今日局麵,與你成婚十二年了,也許真的該如榮兒那孩子說了的;放了你,去跟軒哥遠京城一段時日,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忘了我們曾經之間美好,登上帝位讓人迷失了自我,也傷害了你,所以音兒,你若真的願意離開,那就轉身看著我”
寶音不過是閉眼假寐著,根本睡不著,因為她知道他今夜會來,當他躺下那刻被他禁錮在懷裏,聽到這些話,忍住淚水沒有轉身,也沒有理他。
嘉琰見狀也不過多說什麼,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便入睡了。、
翌日,當寶音醒來已是正午時分,竹青與春靈伺候梳洗時,魏珠來報道:“主子,安親王來了在和大爺說話,說是皇上讓來接您下江南安養身體。您要見見”
寶音剛將簪子插入發髻時,就聽到此話。便吩咐魏珠和竹青道:“你們去告訴大哥一聲就是本宮有孝在身,不便見王爺,派人去二爺讓他帶人去將行宮安排下,至於江南現在不是時候。”
竹青和魏珠領命而去,春靈拿著青黛為寶音畫眉時,看著鏡中的寶音,今日不過是尋常夫人裝扮道:“主子,您真的不打算跟宗主回無憂閣和璿璣閣?”
從鏡中自己的轉頭望向春靈道:“春靈,你知道從那日被送回儲秀宮時,醒來的絕望與無助你看在眼裏,不想麵對任何人,我和軒哥之間隔著太多阻礙,他有責任要盡,我亦如是,今我的身體你也知道的,所以還是不見麵好,把彼此的牽掛放在心裏,這一世我欠他太多太多,來生在還吧!”
卻不知道慶軒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的。轉身便離開了
在家用過午膳後,全家人去了家祠堂上香叩拜後,府裏下人將幾箱籠衣物書籍搬上停在府外馬車上,與母兄嫂弟媳侄子女寒暄幾句後,便上了馬車,雲初與傅恒領著九門提督府親兵隨侍於後,浩浩蕩蕩的往行宮而去。
行宮裏清宜居內程設一直沒變,包括後麵的地和藥圃,都有專人打理。
當寶音一行人走近這裏,心終於安定了。吩咐雲初和傅恒回去了,同時也傳達她的意思給兩府,她要好好活著,沒事不要來打擾她,即日起她誰也不見
養心殿禦書房裏,嘉琰看著案上瑾禾送來書信以及鳳印發愣,王德走了進來道:“爺,娘娘從承恩公府邸回雍和行宮,二爺傳消息來。主子娘娘意思任何事任何人她誰都不見。”
嘉琰聽到此話,終於明白了,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