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澤看著眼前的沈舒琳,伸出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臂,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了,那句最殘酷的話語。

“就算我們今晚就生孩子,那等十個月後,孩子才出生,當他兩歲多一點,就會失去父親!”

“他也許還不會行走,不會開口喊爸爸,甚至不會有任何關於我的記憶!”

“所以,多年後,也隻會有你一個人,帶著他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人家一家三口四口的背影,心裏陷入對我的回憶和失落!”

“甚至還要承受孩子的質問,媽媽,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爸爸,而我沒有?”

“我爸爸呢?”

沈舒琳聽著許君澤的話語,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隻不過她在欺騙自己,隻讓自己去幻想那些美好的事情,而不去在意這些殘酷的真相。

“那又如何?”

她深吸了一口氣,倔強的看著許君澤:“至少我曾經愛過!”

許君澤無言以對。

“再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

他隻能繼續使用拖字訣:“有些事情,也許隻是你現在一時間的執念,也可能是你剛知道了我的病情,對我的愧疚,想要補償我的心裏在作怪!”

“等過段時間,你能接受我這病情的事實,看開了,也就淡了!”

許君澤用對自己最殘酷的話語,來溫聲細語的勸說沈舒琳遠離他,不要對他那麼好。

其實,這是一種對許君澤最狠的折磨。

可是他卻已經能坦然麵對,淡然出口。

沈舒琳看出來了許君澤的掙紮,痛苦,甚至絕望。

不再苛求許君澤。

不過心中卻暗暗發誓,她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她一定要為許君澤生孩子。

“那今晚一起睡!”

她柔聲細語的開口。

許君澤緊張的滿頭冷汗。

這不是還是要生孩子嗎。

“我就想抱著你睡!”

沈舒琳似乎看出來了許君澤的緊張,於是小聲開口解釋了一句。

“那不許脫衣服!”

許君澤開口提出來了自己的條件。

“為什麼?”

沈舒琳不滿的反問。

許君澤無語,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真要脫衣服了,到時候我能把持得住?

沈舒琳咯咯壞笑了起來:“你該不會,連禽獸都不如吧?”

許君澤:???

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睡覺的時候,沈舒琳緊緊的抱著許君澤,好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卻又最容易流失的東西似的。

甚至她還做了噩夢。

噩夢裏,許君澤突然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她拚命的去尋找,努力的呼喚,可卻永遠沒有蹤跡。

半夜許君澤驚醒,看著懷裏一邊痛哭,一邊叫他名字,口口聲聲的喊他不要走的沈舒琳。

神色複雜,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他伸出手來,想要叫醒沈舒琳,將她從那無助絕望的噩夢中解救出來。

可是手在即將觸摸到沈舒琳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這樣,也好,讓她早點接受這個事實,省的將來……”

所以,許君澤大半夜都沒有睡,看著沈舒琳在自己身旁呼喚,流淚,絕望無助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