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隆昊被我吹了一番之後顯得頗為受用,他笑著將槍端在手裏,往我的耳邊湊了湊,故做神秘的說道:
“現在這事情也不算什麼秘密!我們這些人平時經常在地鐵線裏麵執勤,像平昌線這些地方,我們相當熟悉,這些設備,我們也都知道怎麼弄,這幾個指示燈,一個表示著供電,一個表示著供水,這個表示的是地鐵線路的運行情況!
你看,現在地鐵線的自動控製係統檢測認為不安全,所以就成了黃燈,但是實際上地鐵還是可以運行的,這些電力據說都是來自於更深層地下的三個大型核反應堆。
這套設備能保證極端情況下200年的供電,還有很多地下掩體,裏麵有海量的物資,還有應急指揮中心,甚至有導彈發射井,以前聽說還有地下軍工廠,這個工程比你想象的要宏偉的多得多!但是平昌線在戰前還沒有完全完成電力組網。
這可真的是個麻煩事,我現在可以通過這台控製器先嚐試重新開啟對站台的電力輸送,希望係統可以授權......”
“昊子!小盧!好了沒!”
隻聽外麵傳來了王鵬洪亮的喊聲,王鵬聳了聳肩,小聲的對我說道:
“你沒事別亂說啊!雖然說現在這些也沒啥好保密得了,但是王隊不讓我說,要你敢賣我小心我揍你!”
我趕忙點了點頭,比我高半頭的牛隆昊嚇唬我的模樣還是怪讓我害怕的,牛隆昊嘿嘿傻笑了一聲,便帶著我走了出去,在通道口王鵬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煩了,他看著正在鎖門的牛隆昊,皺著眉頭著抱怨道:
“昊子!這可不行啊!業務生疏了?半分鍾個事情拖了3分鍾,快點走吧!還剩下7個小時,早點弄完早點完事。”
說罷,王鵬便將走廊裏麵照明燈的開關挨個合了起來,我的餘光注意到在盡頭的鐵柵欄處似乎有個搖晃的影子,但是燈光關閉之後便消失了,我覺得我自己應該是還沒從缺氧中回過神來,看東西還有重影,便繼續跟著倆人走了出去。
回到隧道,換氣扇此時已經全部恢複了運轉,換氣設備運轉的沉悶響聲讓我們感覺呼吸順暢了很多,和眾人集合之後我們繼續沿著隧道前進,王鵬看了一下隧道當中的裏程記錄點,高興的拍了拍手道:
“各位!還剩下1公裏!我們就能到東關站台了!大家堅持一下!”
當聽到即將到達目的地,我們都激動得發出了一聲歡呼,在這種黑洞洞的地方走路可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我們現在隻想要早一點回去,地鐵這樣的環境,實在是讓人覺得心裏壓抑的不得了。
我們繼續向前走,一陣水聲從遠到近的響起,防毒麵具的鏡片上麵也布滿了水霧,而且一股若有若無的臭氣穿過防毒麵具摧殘著我們的鼻腔,沒有前進50米,一處破洞便出現在了檢修通道的側麵。
在通道下方是還在散發著臭氣的下水管道,看起來這個地下水網設施的大小還十分的可觀,裏麵大量的汙水夾雜著汙漬飛流而下,很難想象這套地下水道的管網居然還能保持正常的運行是多麼龐大的一套人防應急工程。
僅僅是這個破洞看到的,就可以想象得到這個龐大而宏偉的地下排水係統,如果說這隻是冰山一角,那麼核心區到底多宏偉我都不敢去想。
這個每天都有無數人來往的地鐵線,居然還藏有如此洞天,讓本來就神秘萬分的地鐵人防工程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不過這樣的下水道並沒有多少讓人留戀的地方,隻能說是這趟艱難的旅程中為數不多讓人覺得不是那麼枯燥的一個插曲罷了。
地鐵隧道中很多地方的通風係統不少都處於怠速運轉當中,空氣流通十分的緩慢,悶熱和輕度的缺氧一直圍繞在這支小探索隊的每個人身邊。悶熱的防護服根本不透氣,穿著這樣的衣服無異於是一場殘酷的煎熬,汗水如同扭開的水龍頭一樣將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
(恢複第三人稱了,第一人稱水字數太厲害了,而且寫得不習慣,還是第三人稱寫得舒服,個人還是更喜歡第三人稱的寫書。)
變幻無常的溫度對這支小隊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場艱苦的行軍,所有人的腦袋都昏昏沉沉的,千篇一律的地鐵管線讓所有人感覺就像是踏入了無盡的輪回當中,焦急,麻木,恐慌,各種情緒折磨著這群人,讓他們的精神備受煎熬。
“等著我......老婆!我給你找藥.......一定要等我回來!.......”那個不幸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實際上他現在已經感冒了,而且也開始發燒,身體雖然很虛弱,但他的嘴裏小聲的嘟囔著,不斷的用生病的妻子作為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
人們看著他搖晃的步伐,內心裏充滿了同情和著急,這個可憐人告訴他們唯一的事情,就是可以稱呼他叫老張。
“撲通!”
老張身子一晃,一頭趴倒在了鐵軌上麵,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王鵬立刻把槍收起來,伸手猶豫了一下,想要解開老張頭上沉悶的防毒麵具,但是現在沒人敢確定這裏會不會有致命的輻射,王鵬後悔沒有把張天宇帶上了,如果張天宇在現在也不至於沒有專業指導。
“水......水.....”
有些發燒的老張胡亂的揮著手,沙啞的嗓子幾乎說不出話來,王鵬伸手立刻解開了他的防毒麵具,一旁的李長宇將背包裏麵的瓶裝水和壓縮餅幹都拿了出來,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老張將水和餅幹一股腦的塞進了嘴裏,就像是餓了多少天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