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定在晚上,下午賀京墨提前下班可以繞回來接阮青鸞她們一起過去。
阮青鸞下樓的時候,賀京墨目光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微微一頓:“收拾好了?”
“哪裏有問題嗎?”阮青鸞低頭看了看,“造型師說很合適啊。”
賀京墨冷聲道:“買櫝還珠。”
說完,他便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誒?生氣了?”阮青鸞若有所思。
買櫝還珠的意思是說她眼光不好,取舍不當。
阮青鸞指尖點在胸前的項鏈上,她今天帶的這套首飾是杜心慧送過來的,做了手腳的那一套。
杜心慧希望她能帶上這套首飾,也是下了血本的,怕東西不好她不帶。
雖然比不上賀京墨送的,卻也絕對不差。
怎麼也談不上買櫝還珠。
不過阮青鸞雙眼一彎,愉悅的笑出了聲,兩步追了上去:“賀京墨,我沒有選你給我買的首飾,生氣了呀?”
“那個造型師審美水平不行,下次換一個。”賀京墨避而不談,直接換掉了造型師。
阮青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小蝶放上車的盒子裏取出一個首飾盒:“造型師審美還是可以的,我和他一開始選中的都是這套首飾。”
盒子裏的黑絲絨上盛放著一條藍寶石的項鏈,和相稱的吊墜耳環。
淺藍色的寶石溫柔細膩,鑽石鑲嵌連接而成的寶石托華麗的光芒從藍寶石裏折射出來,宛如一汪在陽光下清澈流淌的碧波。
這是賀京墨送的那幾套首飾當中放在最下麵的一套。
根據阮青鸞對賀京墨別扭的性格的了解程度。
這一套放在最深的下麵,卻一定是賀京墨最滿意的那一套。
賀京墨側目:“喜歡為什麼不帶?”
“我帶的是二嬸嬸送過來的。”阮青鸞頗有興趣地勾起項鏈的邊,摩挲著上麵的符文,“恐怕撐不了多久就會斷掉,到時候換你這套剛合適。”
賀京墨冷清的丹鳳眼凝視著阮青鸞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神微軟:“別留下痕跡。”
“誒?”阮青鸞眨巴眨巴眼,“不阻止我?”
有仇必報是她的原則,杜心慧竟然敢送這種東西來算計她,她就必然不會讓杜心慧毫發無損的脫身。
可這一次的家宴畢竟關係著賀京墨的事業跨步,她也有些遲疑,怕自己給賀京墨拖後腿。
更何況,她要針對的可是賀京墨的二嬸,賀元嘉他媽。
所以她將事情說出來,就是要試探賀京墨。
看賀京墨會不會阻止她。
“你做事要是這點分寸都沒有。”賀京墨譏諷道,“那就太蠢了。”
“嘖。”阮青鸞揚眉,“你還真信任我。”
早晚有一天她會把賀京墨身上違和的原因找出來。
蓉城是華國僅次於首都的第一城,在華國成立之前,曾經是五朝古都。
賀家作為傳承數百年的豪門,老宅自然是落在蓉城的。
所有的豪門,基本都聚焦於城西南一帶,也就是曾經的世家大族聚集地。
他們的小別墅在城北,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多小時。
而像季家這種,開國後跟著政策迎風而起的暴發戶,沒有資格擠進西南,便住在東南一帶。
離賀家,倒是比賀京墨他們更近。
賀家老宅,季芙笑盈盈地幫賀老爺子推著輪椅,一邊帶他在花園賞花,一邊說著最近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