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光那麼謹慎的一個人,偽裝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因為阮青鸞的三言兩語就差點自曝呢。
完全是因為,她在勒馬停下的那一瞬間,就動用了瞳術。
說起來這瞳術還是當初成嬌對安安施展過的,隻不過比起成嬌那種不入流的瞳術,她的瞳術要厲害的多。
她從賀承光身上感應不到一點修行之人應有的靈氣,可是縱觀賀承光所作所為,絕對不是對修行一竅不通的人。
為了保險,阮青鸞完全沒有讓他發覺自己動用的瞳術,隻是用猛然勒馬停住吸引了賀承光的視線。
雙目對峙之間,阮青鸞就已經把瞳術下在了賀承光身上。
並且她幾乎是將自己的瞳術用到了自己所能及的最強大的力量。
但是結果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內,賀承光受了影響,變得稍微要比平時易怒易躁一點,心智卻仍然堅定。
阮青鸞隻好給他打心理戰術,一邊用勝券在握的模樣將她還沒有完全正確的推測講出,一邊勉強自己瞳術施展。
雙管齊下之下才終於撬開了賀承光的嘴。
沒想到,居然被賀元嘉打斷了,賀承光也趁著這一瞬間清醒過來。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推測,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賀承光有問題,要是賀承光不親口承認的話,她還真不好動賀承光。
阮青鸞微微抬眸,嬌嬌的語氣透著幾分冷意:“之所以我非要從他嘴裏撬出真相,一是為了替京墨弄清楚當年的事情,二是想要得到靈神教那些邪教教徒的下落,找到西蒙的線索,三,則是為了你賀元嘉。”
賀元嘉不敢看著阮青鸞的雙眼,將頭側了過去,嘴唇蠕動:“我、我知道……但是,但是說不定是誤會呢?”
阮青鸞嗤笑一聲:“誤會?就看他剛剛的表現和反應,你覺得會是誤會嗎?這句話你自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賀元嘉,我倒是看錯你了。”
賀元嘉張了張嘴卻無話以辯。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更知道阮青鸞說的是為了他是因為什麼?
阮青鸞不想讓這件事情牽連到他,也想給幫他向賀承光要一個交代。
作為賀承光的兒子,他這些年一直被蒙在鼓裏。
可是……二十幾年的父子情深,絕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賀承光對他很好,所有的父愛都傾注在了他身上,從小時候開始,衣食住行,學業工作樣樣操心。
杜心慧潑辣,說話做事,很多時候考慮不到他的想法,可賀承光卻穩重又溫和,引導著他無憂無慮的長到現在這個年歲。
他……那一瞬間真的不敢再聽下去。
因此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賀元嘉還是衝動的跑出來,打斷了賀承光的話。
“大嫂,對不起……”賀元嘉眼球充血,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聲線,“我,我不想這樣的。”
若事事都能以理智決定,那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多恩怨情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