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月撲哧一笑:“原來是名強盜,你做了一天強盜,一輩子也是強盜,而且你還做了幾年強盜,我看呀,你幾輩子都隻能做強盜了。”

眾人聞言莞爾,趙力漲紅了臉,又不能發作,隻好憋著腮幫子看向李勝。

李勝也臉色微青道:“趙力已蒙我父親招安歸降,現為我大漢官軍,擔巡城之責,且頗有威名,雖曾是賊寇,但並無大惡行,也不失丈夫之舉,倒是你家這奴才,弱不驚風,遲鈍木諤不堪,楚家號稱門客數百,能人無數,莫非有虛?”

楚靈月柳眉倒豎,身旁的楚平淡淡道:“李兄之言,小弟不敢苟同,家父與二伯威名,附近郡縣俱知,皆稱有古之孟嚐君之風,張海伯父,也與我二伯結識於草莽之中,義氣相投下引為生死之交,且已領縣丞一職,盛名之下,必無虛士。張凡小兄弟的才幹,非李兄所能想象,更非趙力等一介匹夫可比擬的。”

李勝心中暗惱,楚平言語中提到楚一山等三人,明顯是在壓他,他父親雖居縣令一職已數年,但論威名權勢,可與楚一山,楚一川平起平坐,較張海要高出一籌。可三人合在一起,自己父親就遠遠不如了。

但他若不是先前言語中有辱及楚家之意,楚平也不會在眾人麵前,公開出口駁他。

周圍這麼多雙眼睛幹巴巴的看著呢,李勝終歸是年輕氣勝,少了幾分涵養,聞言道:“我卻不信。”

楚平很快道:“如此,可讓二人比試,自然分曉。”

李勝也立刻接口道:“如何比試!”

楚平毫不猶豫道:“自然是文武之道。”

“好!”李勝一聲大喝,朝趙力道:“莫要折了我家威名。”

兩人這一番唇槍舌戰,直讓眾人看呆了眼。楚靈月卻是躍躍欲試,對張凡道:“張凡,看你的了。”

張凡無奈隻好站了出來。

楚平撫掌笑道:“好!文鬥就比詩賦,武鬥比試拳腳,李兄意下如何?”

李勝道:“甚好!”

張梁這時站出來道:“如此,就由小弟來做評判。文鬥以詩賦言辭意境作比較,武鬥則先倒地者負,兩位兄長意下如何?”

李勝和楚平點頭稱是。

趙力示威般向張凡揮了揮碗口大拳頭,揚聲道:“俺先來。”

張梁點頭稱好。趙力於是吟道:“秋天好時節,有鳥又有魚,今天射隻鳥,明天捕條魚!”

眾人轟然大笑,李勝恨恨的看了趙力一眼,趙力尚不明所以。

也許,他還不知什麼是詩賦,所以才如此自信。

張梁憋住笑,示意張凡開始。

張凡正蹲在地上捧腹大笑,張梁見之,終於也忍不住一陣狂笑。

眾人笑畢,都一臉希冀的看著張凡。

張凡吟道:“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隻有石人山。”

張凡將一首盜來的古詩背課文般誦完,並不覺慚愧,如此這般的詩,他這半年來已背誦了許多次,已經習慣了。

眾人紛紛叫好,其中有知曉張凡精通詩文的人,更是理所當然的神情。楚靈月揚首哼道:“如何!比你家奴才的射鳥捕魚好吧?”

李勝悻悻道:“武鬥之後方可見高低。”

趙力聞言,也不待張梁宣布武鬥開始,橫身一吼,攜著怨憤惱怒,手肘在前,飛身撞向張凡。腳尖離地處的厚實土壤,硬生生讓他踩出一個拳頭般大的窟窿。

張凡為求複仇,半年來一直隨楚府武師苦學武藝和煉身之術,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看著遮天蓋日般撲來的趙力,並不驚慌,一招黑龍擺尾,成功避開。

趙力挾恨而至,收力不及,尚在衝勢之中,已被突然移身到他後背的張凡順勢一腳踢在屁股上,頓時哎喲一聲,整個人如葫蘆般,旋溜著滾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