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
不,是再也不見。”
——南山墓園
門衛室裏,全大爺手裏刷著小視頻,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哼著歌…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咚咚咚”
這時,全大爺好像聽到敲門的聲音,他趕緊抬頭一看。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映入眼簾。
隻見那個女孩身穿一件黑色大衣,戴著口罩,懷裏還抱著一束百合花。
雖然看不見那個女生整張臉,但是隻從露出來的那雙大眼睛,他就知道麵前的少女一定有著姣好的麵容。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大爺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
“大爺,您沒事吧!”
女孩一看到大爺被嚇到,連忙上前關懷道。
“沒事沒事。”大爺擺擺手道。
聽到大爺這樣說,女孩舒了一口氣,隨後她對著大爺說道。
“大爺,我是去看望我長輩的,這邊的話是需要登記嗎?”
“沒錯,你這邊的的話需要簽一下名字還有聯係方式的。”大爺說道邊把旁邊的出入本還有筆遞給了她。
女孩簽完之後把筆遞回給了全大爺。
低頭一看,
“蕭明月…這姑娘名字還挺好聽的,她家裏人肯定花了很大的心思。”
全大爺看著本子上娟秀的字體這樣想道。
…
蕭明月把花放在了墓碑前,靜靜地注視著眼前墓碑上笑得慈祥和藹的“照片”。
“吳姨,你不是說好要等著看我結婚的嗎?
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您這樣的話以後我可就再也不聽你的話了…”
“您多愛一下自己,我這麼大了有手有腳的,還用得著你去撿瓶子養我啊。”
“…您這下也終於能歇一下了…”
蕭明月猛然想到了當時在奶茶店兼職的時候接到醫生打來的電話,聽到吳姨出事的消息她還以為誰在跟她開玩笑。
直到醫生後麵她去了醫院之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急忙跑到醫院,到醫院聽了護士的轉述才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是吳姨在撿瓶子時候突然間暈倒,幸好旁邊有兩夫妻準備回家路過那裏,好心的把人送到了醫院。
最後醫生查出來的結果不容樂觀,胃癌晚期再加上長久的營養不良還有生活作息紊亂導致身體嚴重透支…
…已經沒有多少天了。
想到這裏,蕭明月再也繃不住了,早已忍不住的淚水也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吳姨…我想你了…”
…
蕭明月坐在簡陋出租房裏的梳妝鏡前,靜靜地看著鏡子裏那個自己。
雖然嘴角還帶著一抹溫柔的笑,但是隻要把視線轉到她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的瞳孔一片空洞。
就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一絲波瀾。
明明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但全身卻散發出一種將要入土的老年枯朽氣息…
蕭明月的心裏也已經泛不起一絲波瀾了…
她今天一反常態,沒有用平時喜歡的化妝來保持自己平時的形象,
她在鏡前坐了許久,最後不知下了什麼決定。
隻見蕭明月站起身走到衣櫃前翻找了許久。
最後在衣櫃的最裏麵拿出來了一件白色的裙子。
蕭明月盯著裙子看了許久…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睛裏又開始泛起淚花,她強忍淚意換上了這件裙子。
隻聽一聲“哢噠”開門的聲音。
再望去,房間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隻剩桌子上一張薄薄的紙被風吹起…
…
蕭明月下樓的時候正好在小賣鋪前碰到了正和閨蜜們正在嗑瓜子的王阿姨。
王姨是蕭明月的房東,隻見她正和她閨蜜們聊的熱火朝天,這時候她閨蜜突然用胳膊肘頂了下她的胳膊,並示意她往這邊看。
“王阿姨,早上好。”
蕭明月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向著王阿姨打著招呼。
“誒呦,明月啊,怎麼這麼晚才下來?”
“還穿著一身白裙子?
晦氣死了!”
“趕緊上樓去換個花裙子,小姑娘就適合穿大紅大綠的!”
王阿姨抬頭一看到蕭明月就開始絮叨,還用略微嫌棄的眼神掃視著蕭明月這一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