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渝喊在門口望風的張子玉等了半天也沒看見兩個男生尖叫著跑出來。
她不由想,不會是江渝這魔鬼為了保密把兩個學生都宰了吧。
緊接著,張子玉驚慌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完全想象江渝含笑宰人的模樣。
她連忙抖了抖自己的頭顱,試圖將這種危險的想法抖出去。
其實張子玉也沒完全猜錯。
兩個進去的男生的確是死了。
但不是江渝宰的。
相反,江渝進去的時候,廁所裏空無一人,一片風平浪靜,除了忽明忽暗的燈有些瘮人之外,這裏仿佛就像一個普通的高中男廁所。
江渝啟動手裏的電鋸,嗡嗡響動的機器聲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般,最裏端的廁所有人幽幽道:“我有東西掉到地上了,你能幫我撿一下嗎?”
“你鎖著門,我手伸不進去,拿不著。”
江渝嘴上理由充分,實際連餘光都沒往最裏端廁所的門縫裏瞧,她一麵踱步觀察著廁所,一麵敲了敲廁所門:“你為什麼不能自己拿東西?”
裏頭的男聲一頓,似乎沒想到江渝這麼配合似的,自己反而口齒不清地答道:“我下不來。”
江渝提起電鋸,對準門鎖部位,很輕快地笑道:“雖然我不能幫你拿東西,但我可以幫你下來。”
廁所裏的男鬼:?
就在下一秒,江渝將電鋸強度調到最大,常年無人修繕的門鎖被電鋸一碰就掉到了地上。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果然是王文嶺被一串麻繩吊在空中。
他眼下烏青,口吐長舌,一邊是爆出的眼球,一邊是黑洞洞的眼眶、臉色因窒息而泛紫,頸椎被詭異地拉長,整個人直挺挺掛在空中。
王文嶺:……?
江渝對他點點頭,割斷將他吊在空中的麻繩:“丟了什麼,自己來拿吧。”
王文嶺摔落在地,他的頸椎骨斷裂,無法站立,隻能以一種扭曲的姿態癱在廁所隔間內,僅剩的眼球僵硬地轉動了一下,手指指了指江渝的腳下。
那是他因為上吊而凸出掉落的眼球。
江渝怔了怔,抬起腳,看見那已經被踩扁的、布滿紅血絲的眼球,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便把帶著鞋印的眼球用手指捏起來,塞進王文嶺另一隻空蕩蕩的眼眶內。
王文嶺:……
他隻是一個在這裏伺機尋找替死鬼、而且已經殺死兩人,眼看就能成功的吊死鬼而已,為什麼能招來這等煞神?
王文嶺認為自己本很無辜,是倒黴才成了程文濤的替死鬼。
可反正他都已經殺過人了,現在再殺一個,也不是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
要怪,就去怪那個程文濤吧!
王文嶺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毒,又在看見江渝啟動的電鋸時瞬間純良了起來。
“我,我也是被人害的。”
王文嶺努力地收起舌頭:“就在前幾天,周然跟我說這間廁所不會有教導老師來查,我可以在這裏偷偷玩手機,在發現所有老師都會避開這間廁所以後,我特別興奮,當天晚自習就跑來了這裏。”
“我當時在隔壁隔間打遊戲,結果最裏麵那打不開的廁所突然傳來人聲,他問我,能不能幫他撿一下東西,他撿不到。”
“我當時玩得正盡興,以為他也是逃課來玩的,不想給他撿,就故意為難他,說我聽不清,讓他把要幹什麼寫給我。”
“誰知遞過來的是一張用血寫滿了“去死”的紙,我嚇得往門縫那頭看,地上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眼球。”
江渝不置可否,反而道:“把那張紙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