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之人,麵對衝殺而來的塗七,渾然不懼,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鬥笠下麻麻賴賴的半張醜臉。
咧嘴一笑,冷聲道:“等的就是你護龍衛的信差!”
風雪中,雙方錯身而過,塗七手上的狹刀重新收回腰間刀鞘,指尖鮮血滴落,不是蓑衣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武,武士……”塗七臉色烏青,氣息微弱,艱難出聲。
話還沒說完,就再無生息。
刀在塗七手裏握著,但是一個照麵,身中六刀的人是他,而不是對方。
嗚嗚的笛聲再次響起,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塗七依舊端坐馬背。
肢體僵硬的撥轉馬頭,塗七屍體騎著戰馬晃晃悠悠的來到蓑衣人身旁。
笛聲斷絕,蓑衣收起拇指粗細的骨笛,牽著戰馬,帶著塗七的屍體,慢慢悠悠的向皇都當中走去。
“準確的說我是武士八重天,你感覺很準,反應也很快,有成為一個殺手的潛質。可惜,沒機會了!”
“馭屍蠱,寄生在屍體當中,可以短暫的驅使屍體為我所用,黃級上品的玩意,一點小把戲……”
蓑衣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和屍體說著話。
司夜府的殺手三人一組,這次針對陳牧之,為了保險起見,一共來了四組十二人。
十二個經驗豐富的玄級殺手,共同刺殺一個目標,這在司夜府的刺殺記錄中,少之又少。
可見對陳牧之的重視程度。
在蓑衣人和乞丐他們這些殺手來看,陳牧之小小一個初入武士境的武修,應該為此感到十分榮幸。
可惜事先不能讓陳牧之有半點察覺,事後陳牧之變成死人,更沒機會知道。
這就是當殺手的無奈,如同錦衣夜行。
好些得意之舉,隻能向蓑衣人這般,和死人訴說。
算好來往焚雲山的時間,蓑衣人牽著戰馬回到城門外。
笛聲再度響起,塗七屍體縱馬入城。
直至回到陳王府的大門前,笛聲消失,屍體失控,一頭栽下。
“焚,焚雲……”
大門兩邊的守衛趕忙衝上來,隻來得及從‘塗七’口中聽到含糊不輕的提示。
王府大廳中苦苦等待消息的祝涵柳等人,很快來到王府大門前。
塗七沒能帶回來確切的消息,但他的屍體已經說明一切。
焚雲山真的出事了!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別著急,情況還不是很壞!”陳盛峰安慰祝涵柳道。
他的依據很簡單,陳牧之還沒有動用通玄印。
“可,可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等著,什麼都不做吧?”祝涵柳心急如焚。
特別是看著塗七血染戰甲,一想到陳牧之下次出現在她麵前時,是否也會是這般景象,就心如刀絞。
“這樣,紀榮你帶著護龍衛的人留下,繼續護衛王府,我去焚雲山看看!”陳盛峰吩咐道。
此情此景,要說心裏一點都不著急,那是假的。
“好,紀榮你留下,我和老祖一起去!”祝涵柳隨後出聲。
紀榮一臉愁容,一座陳王府有什麼好守的?
他心裏很清楚,他的職責是保護兩位王妃的安全,現在祝涵柳要冒險,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