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的氣息,那人的味道,還有方耀祖——!”
身穿鮮紅道袍的青年,腳踩在一隻王級陰祟的腦袋上,眼望著金陽城牆。
臉上的神情從臣服到恐懼再到滔天的恨意。
提到方耀祖這個名字時,忍不住放聲嘶吼,聲音幹啞刺耳,宛如鴉叫。
道袍一抖,腳下那頭王級陰祟,咆哮一聲,周身陰火爆燃,一馬當先,衝向千米之外的金陽城牆。
轟隆—轟隆——
大如屋舍的身軀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陣法禁製之上,每一次接觸,都被禁製震蕩之力,傷及自身。
金陽城這段朝向血鴉嶺方向的城牆,劇烈震顫,仿佛隨時都要倒塌。
城牆後,陣樞大殿前的穆聽寒和魯明二人,臉色大變。
“這是王級陰祟在攻城!”
魯明一個閃身返回殿內那根頂梁石柱前,烙印有玄紋萬千的石柱,此時浮現出道道裂痕。
大袖鼓蕩,魯明凝結出一道又一道的印記,拍入石柱當中,親自坐鎮,主持陣法。
穆聽寒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之色,拔出腰間玄器戰刀,躍身而起,腳踩在牆麵之上,幾個起躍,便跳上百丈高牆。
“別——”魯明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急,出聲想要阻止,卻無暇分神。
“快看,那不是穆鴻升的兒子穆聽寒麼?”
“他還在城牆上!”
“你們難道沒聽說,穆聽寒講了,城在他在,城亡他亡。”
“老子狗熊兒好漢呐,真懷疑穆聽寒是不是穆鴻升那個縮頭烏龜王八蛋的種!”
“這還用說?肯定不是!”
王級陰祟攻城,引得城內人心惶惶,此時城牆附近的諸多武修,看到穆聽寒的身影,議論紛紛。
同時有人也同穆聽寒一樣,主動登上駐防空虛的城牆。
軍令如山,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城牆上,願意跟著穆聽寒一起留下來的城衛軍少之又少。
但無一例外,全都是血性之人。
隔著搖搖欲墜的陣法禁製,穆聽寒凝望著猙獰恐怖的王級陰祟,盡管修為差距巨大。
若無陣法禁製抵擋,王級陰祟一爪子就能拍死穆聽寒,但穆聽寒眼中,毫無懼意。
反而戰意勃勃,握刀不退。
直至哢地一聲脆響,麵前的陣法禁製,肉眼可見的被王級陰祟撞開一道縫隙。
凶悍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在青金石鑄成的城牆上,留下一層厚厚的冰霜,表麵一層青金石都被凍裂簌簌而落。
一旁,那些被穆聽寒的血性感染,和穆聽寒一起登上城牆的城中武修,在這股氣息之下,被逼的連連後退。
那股陰冷的氣息,透徹骨肉。
穆聽寒身上的戰甲,同樣凝結出一層白霜,但穆聽寒依舊紋絲不動。
轟——!
最後一擊,當那頭王級陰祟身上的陰火被陣法禁製消磨到極點。
向麵前的阻隔發出自爆式的一擊。
在百丈城牆前,炸開一個長達百米的缺口。
身後,便是綿延不盡的陰祟大軍。
“禦敵!”
穆聽寒一聲長嘯。
他此時已不是城衛軍的百夫長,他隻是城中芸芸武修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