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內城當中的道袍青年，蝙蝠一樣倒掛在屋簷下的陰影中，忍著心裏的饑渴，躲過街上一隊巡邏的城衛軍後。
再次吮吸一下血跡未幹的手指，仔細感知一番後，道袍鼓蕩，像兩隻巨大的翅膀一樣，拍打著空氣，向著郭家的方向，滑翔而去。
小院中，幾度雲雨，大黃趴在屋簷下，困得打盹。
每次快要睡著的時候，都會被屋裏的兩人吵醒，太虐狗了。
此時隱約間，還能聽到嶽素馨軟軟糯糯的聲音，咿呀咿呀的，與平時大不相同。
反正大黃以前從沒聽過嶽素馨用這種嬌滴滴的語氣講話。
“紫玄丹是你的對不對？我也是真的蠢，當時居然沒懷疑。”
“回頭想想，積雲城那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王級上品的丹藥？”
“還有蓮華青元卷，也不是因為韓醫師的那顆養魂丹有了效果，而是你想借機教給我的對不對？”
“當時在山穀外，就算六公主他們沒有及時趕到，那頭斑斕虎，你也一定有辦法對付，是吧？”
以往讓嶽素馨覺得蹊蹺，但不敢確認的好些事，如今全都豁然開朗。
提到六公主，嶽素馨不免想到在城主府的那天夜裏。
滿身香汗的伏在陳牧之胸口，嶽素馨挑起一縷頭發，用發尖撓著陳牧之的胸膛道：“其實，在城主府的那天晚上，我不是在做夢對不對？啊呀——”
“汪汪汪——”
大晚上的又開始了，還讓不讓狗睡覺了，大黃狗不滿的吠叫出聲。
可完全沒被當回事。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嶽素馨這次真的是沒力氣了。
倍感珍惜的擁著陳牧之，她不想就這麼睡過去，她好像時間就停留在此夜。
話題也終於聊到她心裏最大的疑惑，陳牧之為什麼要裝傻。
“有人讓我殺了你！”
陳牧之沒法向嶽素馨介紹係統這種驚世駭俗的存在，於是隻能換個說法。
[叮，宿主獲得來自嶽素馨的震驚值+1000！]
嶽素馨撐著仰起上身，心裏越發疑惑，她此前從未和陳牧之有感任何交集，她的仇人也隻有嶽家，可嶽家父子不像是和陳牧之有關聯的樣子。
“你知道嗎？如果金陽城的所有人都得死，你絕對是最後死的那個！”
陳牧之試著解釋。
氣運這種在常人看來子虛烏有的東西，同樣很難直接拿出來講。
嶽素馨聽不太懂，但搖搖頭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可你非但沒殺我，還救了我，還不止一次。”
說著說著，嶽素馨忽然好像意識到什麼，猛地坐直身子，牽動某處，嘶地一聲吸口涼氣，忍痛皺眉道：“你裝傻是在觀察我，同時也是怕我殺了你？”
結果如何，不用多說。
嶽素馨不是某些人的棋子，不可能做出對陳牧之不利的事情。
至少陳牧之眼下看來是如此。
而陳牧之也沒聽係統的。
接著兩人又聊到血鴉嶺，聊到飛鷹幫，聊到金陽城當下的處境。
“我是真的一點修為都沒有，倒是有點別的自保手段。”
“方允從已經死了，被大黃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