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中天,遺落之地的太陽,總給陳牧之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隔著層什麼東西似的,又好像是隔著一麵鏡子,反射來的太陽。

和此界感受到的大道法則相似,都是同樣的不真切。

對於這點,陳牧之問過曹越,曹越全然不知,他就在此界長大,對於外界的了解,都是從陳牧之這樣的,進入此界的外人口中得知。

並沒有真真切切的感受著外麵的世界。

帶著陳牧之,穿行在綿延不絕的密林當中,曹越專門挑選一些鮮有人跡的小路走。

一路上沒驚動什麼人,才半天時間,就帶著陳牧之橫穿百裏。

“過了這個山穀,就到山下了!”曹越告訴陳牧之道。

在落凰山眾人的說法中,落凰山領地以外的地方,才算山下。

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峽穀出口的位置,攔住陳牧之兩人的去路。

是杜鑄。

曹越的臉色難看起來,盡管和杜鑄並稱落凰山的雙驕,但兩人從來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一個杜家少爺,身份尊貴,眾星捧月,一個被收留的孤兒,孤苦無依,兩人身份迥異。

行事也大不相同,杜鑄沉穩內斂,曹越桀驁張揚,各自看不慣對方。

最重要的一點,在落凰山所有人眼中,杜鑄和許夢清,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砰地一聲,曹越玄力迸發,踩裂腳下的山岩,二話不說,飛身一拳砸向杜鑄。

杜鑄武師五重天,修為比曹越高出三個小境界。

因為杜鑄有家族支持,獲取修煉資源,比曹越更方便,也能得到的更多的緣故。

杜鑄以掌對拳,兩股玄力在峽穀中碰撞,蕩開陣陣疾風,飛沙走石。

一擊過後,杜鑄腳下踩出兩個淺坑,身形卻紋絲未動,身上衣衫獵獵,於狂風中自有一種巋然不動的風範。

反觀曹越,被杜鑄逼退二十多步,才穩住身形,勝負高下立判。

但曹越重新調集玄氣,想要再次發起進攻。

曹越絕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更何況,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從小到大,你也都不是我的對手。”杜鑄出聲道。

曹越咧嘴,不甘心,但又難以否認。

他盡管很想很想把杜鑄按在地上暴揍一動,但杜鑄說的是事實。

從小到大,他能從杜鑄手上占到的便宜,很少很少。

“你是來抓我回去的?”曹越問話。

杜鑄搖頭:“我總覺得你這種人,留在山上,會給所有人帶來麻煩。”

“相比於山上,你更適合山下,你要走,我巴不得你走遠點。”

“你走了,落凰山就隻剩下我一個天驕,所有的資源全都會往我身上傾斜。”

“我幹嘛要攔你?”

“那你來幹什麼?耀武揚威?爭了十幾年,今天讓你看我灰溜溜的下山,你肯定很得意。”曹越對此嗤之以鼻。

杜鑄再次搖頭,那臭屁的模樣,別說曹越了,就是看的陳牧之都想打人。

“要不是夢清找我,讓我攔你,我才不會來。”杜鑄道。

“我幹你大爺,我要走,你以為你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