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痕洗完澡出來,正裹著浴巾,一隻手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邊擦邊往屋內走著。
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安痕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沈延打來的。沈延這家夥大晚上又做什麼妖,她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床上遊戲打得正快活的付佳佳,一臉納悶地接通了電話。
“姐!顧星亦喝多了,非要點名讓你來接,不然說什麼也不回去,你快來看看吧。”
電話那頭沈延的語氣特別急切,好像下一秒顧星亦就要暈倒一樣。
“他喝多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安痕在電話這頭,用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說。
他今天上午不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嗎,怎麼現在又點名要她去接了?
“姐,就當我求求你了,我從沒見過顧星亦這樣,你就當幫我個忙,想要啥都好說。”沈延一本正經地請求安痕,安痕從來沒見過沈家的這位公子如此卑微過。
能讓他這麼低三下氣,難道顧星亦真的是非她不可?
安痕猶豫了半分鍾,最後還是答應了沈延的請求。她換上一身舒適的休閑服,將半幹的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帶了頂鴨舌帽,急匆匆地出了門。
安痕到達酒吧的時候,顧星亦已經沒有力氣坐起來,軟綿綿地靠在沈延的肩上。他纖長的睫毛輕輕地上下拂動,整個人像一隻乖乖的洋娃娃。
她見到顧星亦這樣,再也無法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她焦急地坐在顧星亦的身邊,一聲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星亦,我來了。”安痕歪著腦袋,近距離注視著顧星亦的臉,即使兩人的距離隻有不到10厘米,顧星亦吐出的渾濁的酒氣全都撲到了安痕臉上,顧星亦也遲遲不睜開眼睛。
“你去前台幫我拿瓶酸奶回來。”安痕沒注意身邊都有何人,隻是察覺到身旁有人,便隨口讓她幫個忙。話說完後,她又感覺有哪裏不對,轉過頭去看旁邊的女人。
是一個濃妝豔抹的漂亮的小姐。
好啊你,顧星亦,私下裏玩的挺花是吧。
還要叫我過來,叫我來看你沒有我過得多快活麼。
安痕有些生氣,又將頭轉過來,沒好氣地和顧星亦說:
“快起來了,你回不回家,不回家我走了。”
像是怕安痕立刻就要離開一樣,安痕話音剛落,顧星亦果然睜開了眼睛。勾人的狐狸眼眯成細長的形狀,他此刻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遠沒有了之前的磁性低沉。
“痕痕,你來了。”
他伸出手去握安痕的手,安痕掙脫了兩下無果,便就這樣被顧星亦握著。看著顧星亦一臉憔悴的樣子,她著實有些心疼。她盯著顧星亦看了許久,靜靜地開口道:
“星亦,我喂你把酸奶喝了,然後我們就回家吧。”
“我要你喂,我不要自己喝。”顧星亦撒著嬌,像個委屈的小孩子。
“對呀,我就是說我來喂你呀,喝了酸奶就舒服一些了,回去我給你煮點醒酒湯好不好,聽話。”安痕說著,撕開了酸奶的包裝盒,她溫柔地將酸奶盒的一角對準顧星亦的唇,輕輕地倒進去。
顧星亦微眯著眼,一臉滿足地喝著酸奶。安痕看著他知足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嘶——疼。”顧星亦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
“哪裏疼啊,我都沒用力。”安痕揉揉顧星亦的頭發,像哄孩子一樣。
“好啦,酸奶喝完了,我們回家吧。”買來的酸奶喝完了,安痕拽著顧星亦的手,顧星亦跟著她聽話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