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關上房門,一股冷冽的刀劍便直直劍直她的命門!
側身閃躲,卻依舊被劍氣砍斷了一截頭發。
費舞還來不及心疼,便看見個帶著紅臉獠牙麵具的男人手握長劍,反手換劍,每一招都直直地往身體裏最薄弱的地方,打算一擊致命!
手心處的並蒂蓮發出陣陣滾燙,她便知道這是顧磬致,連忙出聲:“殿下。”
顧磬致黑衣人聞言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次次地想劃開她的喉嚨,即使側身躲過,她的衣服上也被淩厲的劍氣劃開幾道口子。
費舞看著步步緊逼的男人,咬緊了牙關,終究是拿出了藏匿在袖口的銀針,銀針針頭泛黑,一看就知淬了劇毒。
她目光狠戾,不知道為何顧磬致要對自己出手,但是對此情形她最主要的是保命!
扔出的銀針被他揮出的劍盡數擋下,放到地上斷成兩節。
看她沒了武器,顧磬致也沒再用劍,轉而改成近身肉搏。
又是一拳打到了旁邊,看著上好的金絲楠木都凹陷形成了一個拳印,費舞更加小心地躲避,仗著身體柔軟,她躲過了許多次攻擊,但是身體上的傷口卻越來越多。
沒辦法了嗎?
早知如此今天出門就該多帶些藥粉!
顧磬致這混蛋太子給她幾拳她就撒多少種毒藥粉,專門挑那些沒解藥難處理又不會要人性命的,讓他不死也褪層皮!
悔恨!
她今天就不該換這身衣服!
筋疲力盡地想躲過打向腹部的一拳,但是她的體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上次的的內傷也還沒好,躲不開了。
費舞眼睜睜地看著那拳要落下,但是那隻泛起青筋的手卻在她絕望時停了下來。
“就這三角貓的功夫,也能當細作?”
顧磬致輕嗤,如玉的大手摘下麵具,臉上都是對她的不屑。
費舞咬牙,低聲解釋:“民女不是細作。”
這人雖然沒有實實在在打到自己,但是放出去的內力是實打實的,她的筋脈現在都被震得發麻。
舔了舔幹澀的嘴皮,再次出聲:“不管太子殿下信與不信,民女絕對不會對殿下有惡意。”
她知道自己這話很無力,更此時此景,她能做的隻有這些,若能像地府那般掏心窩子證明給自己所言非虛,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掏出來。
但這是顧磬致,就算掏出心窩子,他都不一定信。
跪拜在地,費舞閉上茶色的眼睛,靜靜等待審判的降臨。
顧磬致看著跪拜在地的小人,纖細的身材明明身體疼得不得了,偏偏脊梁筆直語氣不卑不亢,雖說出身書香世家不擅墨寶旁門左道倒是精通。
目光掃過她握緊發抖的雙拳,顧磬致語氣淡淡:“你是藥王穀弟子?”
“是。”
“我不信。”男人語氣散漫,坐到了旁邊的交椅上,淡漠地看著她。
費舞抿唇,睫毛輕顫。
“那太子依舊留我一命,所為何事?”
顧磬致看著她發抖的身子,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他未言,她亦未問。
良久。
久到費舞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沒了知覺,顧磬致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