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夜深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身後女使看著滿麵愁容的齊今紓，輕聲勸道。
“唉，我怎麼睡得著啊。阿紹這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齊今紓歎了一口氣，“秋石，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少爺的事不急在這一時，倒是皇商競選一事，迫在眉睫。”秋石一句話就將話題轉移。
“確實，三年之期已經到了。這一次我們齊家能不能連任，就要看雲藍紙能不能力壓修鄭兩家拿出的東西了。”齊今紓低垂眼眸。
“雲藍紙是我們新近才研製得出，比之前送到宮裏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此次競選，應當是萬無一失。”秋石恭敬回答。
“萬無一失，但願吧。”齊今紓腦海中浮現出修綰一的臉，總覺得他的溫文爾雅之下，還隱藏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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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之日很快到來。
早上，太陽初升，我還在柔軟的床上磨磨蹭蹭不想起床。
碧溪就匆忙進來，在屏風外行了一禮，柔聲說道：“江姑娘，可醒了？”
我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碧溪便接著說道：“大小姐派人送了新的衣裳來，說是今日乞巧，外麵熱鬧的很，姑娘可以出去一同熱鬧熱鬧。”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隔著屏風，碧溪又低垂著頭，應當是看不見。便又出聲應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來到外間，桌上擺著兩個托盤。
一個裏麵盛著衣服，一個裏麵放著首飾。
碧溪和碧泉見我出來，手腳麻利地為我穿戴整齊。
一襲烏金雲繡長裙，尺寸得當，繡工精致；纏絲鑲珠發簪，精致華麗，富貴大氣。
“江姑娘果然是天人之資。”碧泉看著我，由衷讚歎。
“你這張巧嘴，最是甜如蜜。”我笑了一下，又問道：“你們大小姐呢？我們何時出發？”
“大小姐應該是不去的。”碧泉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和可憐。
“為何？”我很是好奇。按理說，這乞巧佳節，凡是女兒家都會十分重視。
“小姐她自幼便目有殘疾，是以......”碧泉說到一半，便收住了聲。
“如此，是我唐突了。”聽到這裏，我也知道了原因，不再追問。
簡單用了點早飯，便有人引著我出了府。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讓人昏昏欲睡。
“江姑娘，到地方了。”碧溪的聲音在馬車外傳來。
我眨了眨有些迷蒙的雙眼，掀開車簾。
一陣微風，帶著河水的腥甜味道迎麵而來。
抬眼望去，一河碧水清朗潔淨，如璞玉雕琢而成。
峰巒垂懸於清澈透明的碧水中，岩影波光，交相輝映。
真可謂是難得的好景。
此時，河岸上早已有三三兩兩聚集的人群。
我扶著碧溪的手，走下了馬車。
“這裏，叫做沉璧河，是暘河的分支。凡是節日，這裏總會人頭攢動。”碧溪一邊走著，一邊為我解釋。
暘河啊，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我下意識伸手護住我的丹田，剖丹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那邊是臨時的集市，吃的、玩的、戴的......都有。姑娘可要去看看？”碧泉接著碧溪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