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穗拖著沉重的步伐,迷迷糊糊的到樓下打車。
車裏她無力的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
燈火輝煌的城市,各種店鋪,廣場,娛樂場所光彩奪目。
灰暗的天空被染成了斑駁的彩色,盡管並無繁星閃爍,炫彩的燈光卻依然能讓人沉醉。
街道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有拿著氣球奔跑的孩子,有牽著手漫步的老人,還有聖誕樹下彼此相擁在一起的情侶們……
這種繁華的場麵,時穗許久沒有見到了。這幾年的不管是大大小小的節假日她都是獨自一人在熬夜趕圖。
同事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拚,她就隻是笑笑什麼也不說。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隻要一停下來。那種由內而外的孤獨感便將她籠罩。雖然身處在曾經向往的城市裏,可那份心卻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窗外漸漸的變得模糊,時穗深歎了一口氣,隨後又一陣苦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性格還是這樣,多愁善感的。
“小姑娘,小姑娘……”
時穗微微睜開雙眼。
“小姑娘,醫院到了啦,一個人要好好的。”司機一口濃厚的本地腔。
時穗剛想開口講話卻感覺自己的喉嚨有種撕裂般的疼痛,隻好咽了咽口水。朝司機點了點頭,起身下了車。
走了幾步後,時穗就疲倦的靠在牆麵上想睡覺。
醫院裏明亮的白熾燈,讓她感到刺眼,漸漸地她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朝他慌慌張張的朝她跑來。
天哪,這夢做的!隨即便陷入一片昏暗。
渾渾噩噩中,時穗感覺似乎走了好遠的路。像是走在林間,周圍全是霧氣,看不到盡頭。忽然前方出現一個人影,她想要靠近。明明對方並沒有動,她卻怎麼也靠近不了對方。情急之下時穗一腳踩空朝著坡下滾去。
時穗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鼻間縈繞著消毒藥水的味道。對於她這種從小體質就差的人來說,這個氣味再真的再熟悉不過。
她睜開眼睛,仔細端詳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床頭桌子上暖黃的小台燈微微照亮了整個房間,旁邊還有冒著熱氣的水杯,頭頂的吊瓶正在一滴一滴地順著輸液管流到手中。
房間裏很靜,依稀能聽見門外吵鬧的聲音。平時她都是在輸液區輸液,這還頭一次發燒躺在病床上。
“哎呦~”時穗不禁打了個激靈,暗想:天大地大,廁所最大。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身,熱水袋滑落。
“咦?”
時穗心想:什麼時候醫院這麼暖心,這麼到位。不僅給倒熱水,還給配熱水袋?
再看看手臂上貼著的暖寶寶。
“還有暖寶寶貼?”
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吊水的整個手臂都變得冰涼,問護士小姐姐,小姐姐都是敷衍地應下,然後一轉身就給忘了。
生病的時穗很矯情,想著想著她的腦海裏就回憶起一個人,神情也漸漸地失落起來。
再一次打了一個激靈,回到現實。
“廁所要緊,廁所要緊。”立馬起身要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