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語氣極淡,但是宮遠徵知道,這是命令。
一路上,三人都極少言語。當了山下就直接上了一艘小船參加河上燈謎會。
小船被點了兩盞燈籠,上官淺坐在船艙內,透過艙門可以看見河上飄滿了河燈,橋頭船上會瞧見許多有情人。河中央有一艘大船,船上富麗堂皇,奢華至極。有一個扮成老神仙的老頭,在船上念著燈謎,若是有人猜中便可飛身到船上取下燈謎所對應的花燈。
“解落三秋頁,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杆斜。打一字”老頭在船上高聲念著謎麵。
底下一群人麵麵相覷,相互討論。
宮遠徵冷笑一聲:“一群蠢貨。”
上官淺則是神情專注渴望地盯著船上的那盞老虎模樣的花燈。
宮尚角看見她的目不轉睛的樣子。
“想要?”他問。
“就是覺得很可愛。”她如實回答。
宮尚角飛身上船,摘下燈籠。
“謎底是風。”
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上官淺也興奮的拍著手,隻有宮遠徵冷哼了一聲。
所有人都沒注意過來,水下就湧出了許多穿著黑衣的刺客,嚇得人群人倒船翻。剛剛的出謎語老頭,也從身上拿出暗器向宮尚角攻去。
上官淺驚呼;“角公子!小心!”
宮遠徵飛身上前幫忙!卻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刺客已經躍到船上,抱起上官淺就跳進水裏。
上官淺在水下把一個錦囊塞在黑衣人身上。
宮尚角跳入水中,上官淺立刻裝作掙紮的模樣,卻眼神示意黑衣人快走。
六
上官淺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角宮,宮尚角支著頭在旁邊睡著了。
真不一樣。
上官淺在無鋒時,每年無鋒都會送一副宮尚角的畫像給自己,他的模樣自己早就已經在腦海裏臨摹了千萬遍。
隻是如今他熟睡的模樣和平時真是不一樣,五官不似平時那樣冷峻鋒利,意外溫柔了許多。
看他眉頭微蹙著,她忍不住伸手去慢慢撫平他的額頭。
隻是那人倏然睜眼,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幹嘛?”
“我.....”她眼眶紅潤,麵色掙紮。
見狀,他鬆開了手。她像朵嬌花,總讓人害怕不相信就把她揉碎了。
“我隻是想幫你撫平眉頭。”
聞言,他眼神冷了幾分,眉頭又是微不可察地驟起。
“上官淺,你很喜歡自作主張。”
她剛想開口回答,就不受控製地咳了起來,那模樣真像受了他欺負一般。
他上前輕拍著她的背。
“我隻是想讓公子睡得好些。”呆她咳嗽完後,終於完整的說出了一句話。
他望著她,眼中似有深意。
開口卻隻說:“先把藥喝了。”然後把藥壺中的藥倒入碗中,一口一口地喂她。
見她喝藥時微微蹙顰的模樣,他問:
“苦?”
她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去。卻被一隻不安分的手抓住了衣角。
“角公子,我害怕。”她小貓一般可憐地望著他。
他沉默片刻,又坐了下來。
“來人。取些蜂蜜來。”原來他隻是想去取蜂蜜。
侍女送來蜂蜜後,他把它摻入藥中,她自己抬著碗小口喝著。
見她臉上浮現笑意,他忍不住問。
“很甜嗎?”
他把藥遞到他身前,“角公子嚐一嚐,加了蜂蜜以後,真的好喝了很多。”
她一雙大眼睛閃著亮光,真誠地盯著她。
他欺身堵住了他的嘴,舌頭撬開她的城池,搶奪她嘴裏的甜蜜。她一隻手撐著床,原本在另一隻手上的藥碗早就被這樣的猝不及防嚇得摔落在地。灑出一地的藥汁。
看吧,他總忍不住欺負她。
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行走,從背脊開始往下,嘴也埋在他的脖子啃食。
“咳咳咳——”她開始劇烈咳嗽。
他才意識到她還在病中,停止了動作。
把頭搭在她的肩頭,壓著耐心說了句:“睡吧。”
他就靜靜躺在她的身旁,看不清表情神態。
“淺淺。”她在喚她,叫她淺淺。
“嗯?”她有些疑惑。
“莫要騙我。”
隻一句後,兩人再也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