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約眼睛一亮,來的正好,他不覺得塞西爾無事會來這裏,他清清嗓音,“讓他進來吧,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出去了”。
侍衛不能隨意進入寢殿,唯一能夠進來的他已經派出去了。
塞西爾剛剛洗完澡的樣子,濕漉漉的短發垂在額前,遮住了過於勾魂奪魄的眉眼,麵上銜著一抹懶散的笑,一副沒骨頭的樣子。
他語調閑散,意味深長的抱怨道,“你哥哥可真狠啊,來找你前我可是吃了個大苦頭,想著你生病了,特地洗了個澡。”
奧約皺皺眉,眼睛緊緊盯著塞西爾,“那天在礦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一定看到我了,是吧?”
塞西爾勾勾唇沒有正麵回答,僅僅是抱怨,“都不讓我坐下嗎?托你哥哥的福,我現在也是傷員啊。”
奧約這才注意到塞西爾的手臂處似乎過於臃腫,就像綁了繃帶一樣,隱隱還有極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奧約不確定地問道。
塞西爾眼裏沾染著意味深長,“聞到了嗎?”
奧約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什麼時候對血腥味這麼敏感了。
好像是每一次發病後,但是變化不明顯,隻有這次變化比較大,再加上塞西爾的提示。
“和礦洞裏有關是嗎?”,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是想確認一遍。
“終於想明白了”,塞西爾眼裏帶著愉悅,眨眨眼睛,小心地輕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認識你母親。”
奧約猛地抬頭,金色的眼睛帶著不敢置信,“你知道多少?為什麼會選擇告訴我。”
“我身上可能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有關的全部,至於告訴你的原因嘛”,塞西爾隨手拿起一朵花瓶裏的花,好像在觀察它的生長情況。
“隻是想給你哥哥添些堵罷了,誰讓他手伸得太長呢?”
“我現在隻能告訴你,你母親不是人。”
“其它的不能多說,我暫時還不想和澤菲爾撕破臉。”
“友情建議:小心你哥哦,不然什麼時候被賣了還要幫著數錢”。
“我的母親不是人,那我也不是人嗎?那我的基因病其實不是病,是種族天性,它會讓我對血腥味過於敏感,那我是......”
奧約高傲瑰麗的眼睛此刻充滿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生物,自己就像異類一樣,“我哥和我姐也不是人類嗎?”
“你哥和你姐確實是人類”,塞西爾專心致誌地擺弄著花,就像裏麵有什麼他感興趣的一樣。
塞西爾的話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把澤菲爾當做最敬愛的兄長,但是沒有人告訴他,他們不是一母同胞。
“我是什麼,或者我母親是什麼?”奧約死死盯著塞西爾,手指抓住塞西爾的衣領,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心裏升起一個驚悚的想法。
塞西爾依然是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也沒有掙脫,歪著腦袋笑臉盈盈,“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奧約下意識鬆開塞西爾,往後退了兩步,扶著桌子的指關節用力到發白,砰一聲,桌子的一角被掰了下來!。
這樣的情景更加驗證了奧約的想法,對鮮血敏感,發病後力氣會變大,礦洞中的漫天血色,那都不是幻覺。
“是我殺了他們嗎?”,奧約仔細掃描手上的每一塊紋路,似乎都帶有血腥味。
“這倒不是,你隻是引來了一些‘人’而已”,塞西爾觀賞著奧約瀕臨理智邊緣的神態。
他猛地一抬頭,眼睛因緊張而呈現出獸化的趨勢,“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薑司當時在場嗎?”
塞西爾有些意外,仔細想了想,“沒有,那可能是‘他們’引你過來的手段。”
奧約鬆了一口氣,幸好薑司沒有在場,沒有嚇到她就好,他潛意識裏不想讓薑司知道,他屬於一個她所討厭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