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三睡得正香,一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他,這天他休息,已經睡到豔陽高照,這一陣敲門聲讓他聽出了來人心裏的急切。
他有些不安,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心裏嘀咕著,但想不出發生了哪檔子事。
他隻穿了一個褲頭,從床上下了地,到了外屋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兄弟,麵色凝重,他看到他倆的那一刻,就預料到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錄像廳出了情況。
“咋啦?出啥事啦?”他問。
他盡量保持著平和的語氣,雖然他預料到了,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希望隻是虛驚一場。
“三哥!出大事了!”其中一個兄弟帶著哭腔說。
“咋啦?出人命啦?”馮老三做了最壞的打算。
“那倒沒有。”兄弟說。
馮老三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隻要不出人命就好。
“那咋啦?”他問
“著火了,錄像廳全燒了”,一個兄弟哭著說。
“你媽你爸呢?人沒事吧?”馮老三急切的問。
“沒事,他倆跑出來了,就是房子全燒沒了。”
馮老三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裏。
“哦,人沒事就好!看看嚇得我一腦門汗”。
馮老三穿好衣服,和兩個兄弟來到了錄像廳。
遠遠的就聞到了燒焦的味道,這是馮老三第二次聞到這種味道,第一次還是十五年前,小學校的辦公樓著火,那是美國傳教士蓋的,一百多年了,要不是周大爺作證,差點也把自己抓了去,那個味道太熟悉了。
燒焦的房梁已經塌在地上,幾根同樣燒成碳的椽子檁子也橫七豎八的東倒西歪,四麵牆也燒成了焦土,碎玻璃渣子到處都是,還有塑料的糊味,電視機就剩下一個燒炸裂的顯示屏,放像機和錄像帶燒成了一堆粉末。
那些桌椅板凳也沒有一件還能用的。
兄弟他爹還在裏麵搜尋著能用的東西,馮老三把他爹喊了出來。
他爹他媽無奈的看著馮老三,說不出話來。
“叔,姨,沒關係,沒傷著吧?人沒事就好”馮老三安慰著老兩口。
老兩口蹲在路邊不停的掉眼淚。邊哭邊說:“哎!別提了,昨天身上有些過敏,吃了顆藥,睡的醒不來。著火了也沒發現,等著大了才嗆醒了,跑的慢點把我倆也一起燒死了。”
馮老三給大家發了一圈煙,又安慰了老兩口一番。
消防隊的鑒定報告出來了,是因為電路老化引起火災。
萬幸救火及時,沒有殃及鄰居,除了他家燒了個精光,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馮老三把老兩口和兄弟安置在自己家裏暫時住下,又搭了兩張單人床,他住在外屋,兄弟和父母住在裏屋。
下了班帶著飯菜,拿著燒餅,還經常跟兄弟他爸喝幾杯,漸漸的,兄弟一家人的情緒才平複下來。為下一步蓋房做著準備。
馮老三拿出二百塊錢給老兩口,老兩口說啥也不要,好說歹說才收下,錄像廳幹了不到一年,馮老三分了七千塊,買房花了四千,置家也沒少花,手裏就剩下兩千塊錢。
這又拿出二百,就剩下一千八百塊錢,加上買房的四千塊錢,算下來,等於還是從尖皮鞋那裏敲來的六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