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開往上海的火車。
第三節車廂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與車內其他人不同,他並沒有和別人聊天,或者打牌來解除旅途的苦悶,此刻他正飛快的翻著一本非常新的書--《中國古代史》,在書的橫切麵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兩個字--丁野。
丁野者,上海某三流學校的一在校大一學生也,年方十八,平生除懶惰異常,貪吃好玩,不務正業外,並無其他不良嗜好。在讀中學時因上有老師管束,中有家長規勸,下有高考壓力,雖然秉性難除,倒也老實了一段時間,馬馬虎虎考上了大學。在選專業時,丁野不顧父母師長的多番阻撓,義無反顧的報考了比較冷門的曆史專業,原因無它,當今世界發展迅速,不管什麼知識都更新得很快,往往今天學的明天就落伍了,但是--曆史除外,無論什麼時代,這門學科的內容都不會改變,最多加點東西進去,而且更妙的是,從小學到大學的學都一樣,這要給自己省多少事,這門學科簡直就是為了丁野這樣的人而生的,如果不報,必遭天譴。
大學生活自然多姿多彩,這些丁野都不放在心上,讓他最開心的是大學的教學方法比較隨意,上課一般都不在一個教室,加之長期不點名,即使半個學期不上課,也沒人知道。在這種由於的環境下,丁野努力的學習一個普通大學生的生存之道--開學一個禮拜,學會上課遲到,半個月,學會作業不交,一個月,學會逃課,剛三個月,丁野就偷偷的跑到泰山遊玩。本來是去幾天就回來的,但去了山東總要到處走走看看才對得起自己嘛,加上又有幾個高中好友在此地念書,過門不入太不像話。於是乎,秒而分,分而時,時而日,日而月,時光如水,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要命的是不久前接到同寢兄弟的消息--這個學期期末考試提前,具體來說就是他現在回去剛好趕上考試。
這個消息對丁野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這個學期他根本就沒有認真上過幾節課,就算之前記得一點東西,也早忘完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學期是掛定了。然雖心裏絕望萬分,丁野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好在當初臨走時拿了一本教材,原意是讓自己心裏好過點,如今正好讓他盡盡人事,其他的嘛,各安天命吧。
火車到站的時候已是晚上9點多了,丁野拿起包就衝出車站,他已打定主意學個通宵達旦,好應付明天下午的那場考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回學校,詢問一下老師的出題範圍,然後用自己的運氣來博一次,是輸是贏就交給上帝來決定吧。一向不信神佛的他也殷誠的祈禱起來。
學校離車站並不是很遠,沒過多久丁野就出現在學校門口,宿舍,宿舍,再過幾分鍾就到了,這一路狂奔把他累得夠嗆,此時快到終點了,走慢點吧。丁野四處看了看,往常熱鬧非常的校園,今天居然相當清淨,偶爾幾個人擦肩而過,也都是行色匆匆的,看他們走的方向,應該是去教室上自習。唉,大家都是一樣啊,丁野笑著搖了搖頭。
這次去泰山自己倒是花了不少錢,如今都快成窮光蛋了,提前考試也好,早點回家問老爸老媽要點零花錢,邊想著邊從領口裏掏出一樣物事來,這是丁野此次泰山遊的唯一收獲,一個比五分硬幣稍大一點的銀色圓形飾物,上麵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花紋,現在他被一根細繩穿了起來,掛在丁野的脖子上。這個小東西是在泰山腳下的一個古玩市場買的,花了整整一百塊,本來要價兩百的,但具體它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途,出產於什麼朝代,連那個小攤的老板也說不清楚,被丁野抓住機會,砍到八十塊買了下來。嘻嘻,當時那個老板的表情,現在想想還想笑。
“咦?”丁野忽然揉了揉眼睛,剛才這個“硬幣”好像在發光,會不會是反射別處的光?一抬頭,一輪明月正穩穩的掛在東邊的天空上,這個發光體是最有可能被反射的,不過肯定不是,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胸前‘硬幣’的亮度又增強了不少,甚至連上麵的花紋都清晰可見,真是奇哉怪矣。這一低頭,他忽然發現自己腳下也有個“硬幣”,細看之下卻原來是個光圈,搞了半天,自己花幾百塊買來的居然是個手電筒。隨著“硬幣”的晃動,地上的光團也搖擺不定,不止如此,光圈的麵積也在不斷變大,變亮。由“硬幣”慢慢變成“盤子”,不久又變成“臉盆”。隨著麵積的變大,這個光圈似乎想要脫離本體的影響,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小,很快到了丁野的腳下,按照正常的光學理論來說,如果有不透明物體將光源遮住,是會留下影子的,但此時這個光圈雖已完全到了丁野腳下,卻始終銀亮如依,完全沒有被遮擋的跡象。又走了約500米後,丁野已經完全處身於光圈之中,可惜當事人隻顧著自怨自艾和擺弄手裏的東西,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周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