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懷中抱著丫鬟給他生第三個兒子,解下了腰上的玉佩逗弄著他,看著這個被搖晃的玉佩,逗的笑彎了眉眼的孩子,二月紅抬起了頭,對在屋子裏左右來回走的陳皮說,“你不覺得小三很像你師弟嗎?”。
陳皮聽了這句話,走到他的麵前,彎腰瞅著他懷中的孩子,拿著手掐住了孩子的兩片嘴唇,看著氣的哭出淚水的眼睛,“這樣瞅就更像了”。
(ノಥ益ಥ)氣的二月紅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向他鑿來,陳皮閃身躲過,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說道,“就叫洪月吧,等他長大了,讓我來教他,不能像你一樣。”
丫頭端了兩碗麵,剛要邁過門檻,就聽到暴怒的二月紅喊道,“滾。”
她含笑著看著這師徒倆在互相鬥氣,在桌子上放下了兩碗麵,“快來吃麵了,你們倆呀,要是阿月在這裏又該笑話你們了。”
這句話讓陳皮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筷子往嘴滑落著麵,想起了前兩天謝九爺登門,對他說的消息,在格爾木療養院,有一個叫做張啟靈的人很像你師弟。
他握緊了筷子,幾口就把這碗麵吃完,麵色沉重的看著二月紅,說出了來這裏的目的,“我需要人手去救他。”
丫頭抱走了孩子,二月紅手拿著玉佩,敲擊著桌麵,現在他擁有了一切,不應該再去趟這渾水,但是想到那孩子一言一行在這裏學戲,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悲傷,明明是很短的時光,卻怎麼也忘不掉那一段記憶,他停止了敲擊桌麵,“什麼時候去。”
黑背老六瘋狂的用的長刀,砍碎了身邊一切的家具,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都甩不掉,從古墓跟隨在他背上的鬼魂,他都要瘋了,鏡子中,水麵上,別人的眼睛裏,他都能看見那個長相恐怖的女人,不管他對誰說,別人都不相信,也不理解,他抱著自己的頭發,有些瘋瘋癲癲,“報應,報應啊。”
眼前的光明越來越灰暗,他拄著長刀,瘋瘋癲癲的往外跑,他碰見了人,就拽著他的衣領問道“看沒看到鬼?,看沒看到我身上的鬼?。”
九門都傳黑背老六瘋了,他的堂口一招解散,跟在他身後的兄弟也各奔東西,地盤被其他幾門蠶食,就這樣的黑背老六眼芒瘋癲到處行乞,可還是有一幫人盯上了他,在他人的眼中這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一塊讓人眼饞肥美的肉,不管是他的那把刀,還是身上的武功底子,還有隱藏的墓穴入口,都是讓人虎視眈眈的寶貝。
他趴在台階之上,撿起被店裏夥計扔出來的半個饅頭,放進嘴裏咬著,耳朵顫動的聽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一輛車停在他的麵前,車門被人打開,一個黑色的靴子落了地,張啟山遊著自己的手腕,他的臉上沒有留下,被歲月帶走的痕跡,還是那麼英俊帥氣,用眼神瞟了一下,渾身髒兮兮,正用手四處夠東西的黑背老六,同是九門同起同坐的人,如今卻過得不如一個普通人,他撿起了地上那肮髒的饅頭,遞給了四處亂摸的黑背老六。
黑背老六抓住了那肮髒冰冷的饅頭,混濁的眼睛之中,看不清這個人,但那是給他一種感覺,很熟悉,他咧開了嘴,握緊了另外一隻手上的刀,大笑著說道,“佛爺。”
張啟山靠近他的耳邊,“老六,你需要一個傳人,我把他帶來了,”黑背老六錯開了耳朵,用那昏暗的眼神打量著從車上下來的人,不屑的一撇嘴,“我老六的刀不是什麼人都能碰,”他爬了起來,躲開了張啟山,離開了那個台階,拿著那冰冷的饅頭,一邊吃一邊嘴上嘟囔,“我老六的刀,誰都不許碰。”
張啟山用灰暗冰冷的眼神看著那瘋瘋癲癲走遠的黑背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