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聲響起,兩個對打的人猛然回頭都罵了一聲,同時讓開向兩邊跑去,又有一批大片的雪從山崗下滑落,汪璿看到了一塊石頭,猛然縮緊身子躲在石頭後,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大片大片的雪蓋過來,他整個人都被壓趴在地上,直到聲音消失,他以為終於過去了,還沒等他鬆了一口氣,就聽哢吱一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先整個地麵都裂了開,他隨著雪往地麵深處掉下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的飄雪已經停止,陽光照射著寒冰,反射著微光,照射著陰暗之地,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被雪掩蓋著半個身體的人,顫動了一下手指,因為頭部受傷疼痛,讓他的臉也有一些稍微扭曲,他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有一抹光閃過,扶著自己頭爬了起來,看著沾滿鮮血的手,坐在那裏想著心事,薄薄的紅唇之中吐出三個字,“張,仙,悅”。
一個帶著清冷的歌聲從遠處傳來,讓他的腦海之中出現驚濤駭浪,有一點不敢相信,卻又懷揣著不真實的希望,在這一刻,什麼使命,什麼任務都讓他拋之在外,他在這一條很深通道的裂縫之中走去。
“天上的月呀,沒生在好人家,狂風卷著雨呀,一直都在下,我曾經無數次想要逃離它,又被暴雨重重的打下,黑夜中的光隨著希望消失,一聲聲哭喊,卻喚醒了立夏,花兒會開在陽光下,月兒卻獨自在發芽,無數的血染紅了腳下,再也沒有那溫暖的懷抱,等著我長大,不能去擁抱陽光,隻能哭的睡下,張家呀,張家,困住童年的它,月兒啊,月兒不要再害怕,天亮了那一刻就會離開它,無數個夥伴等著花落下。”腳步的聲音打斷了歌聲,那美麗的女子坐在雪上,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是那麼的美,可那麼美豔的女子,卻在流淚,她回過了頭,看著那渾身是血的汪家人,她低下眼簾再睜開,冷若冰霜,撿起了地上的冰錐,準備來上她生命中最後的廝殺。
但她想象的廝殺並沒有來到,而是那個奇怪的汪家人,卻紅透了眼眶,來到了她的麵前,看著被岩石壓下的腿,問她“腿還能動麼。”
這麼近的距離,正是攻擊的範疇,拿著冰錐的手,瞬間紮向他的脖子,卻在最後一刻停下了手,最後還是扔下了手裏的冰錐,就見他用力憋紅了整張臉,青筋直冒,雪裏覆蓋的岩石硬是讓他抬了起來,也在這個瞬間,她迅速的抽出了腿,“汪家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別忘了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不殺我,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張仙悅撕開了自己的衣服,給她包紮腿,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歎了一口氣,怎麼看怎麼不像他記憶之中的那個人,處理完她的傷口,轉身就走。
一個冰塊像向著他砸來,他徹頭躲過,身後的女人說道,“為什麼要救我,我張啟月從來不欠人人情,報上名來,總有一日我會還你。”
張仙悅停住了腳步,想了想不知道,應該說出哪個名字,他的記憶有一些錯亂,他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他既是汪家的汪玄,卻在零稀記憶片段中,又是張家的張仙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