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室裏,安靜的隻有筆尖跟紙麵的摩擦聲。
直至晚上十一點,堆積的文件越來越少,她的手腕也微微發酸。
手機振動了兩下,輕緩的音樂響起,她調的音量很小,但在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是寧雲景打來的,她按了接聽。
“聽張嬸說,你還沒有回家,公司裏很忙嗎?”
寧予初把手機按了揚聲器,放在桌上,“有點。”
“熬夜傷身。”聽著語氣,她都能想到他是皺眉說著這句話的。
寧予初翻著財務報表,“偶爾一次沒有關係。”
“我來接你。”
寧予初拒絕道:“不用,你早點休息,我很快也就回去了。”
寧予初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過了接下來幾天的行程,揉了揉眉心這才關了電腦。
起身的時候,順手把相框擺回原位,看了一眼輕歎一聲,就熄了辦公室的燈。
走出辦公室大樓的時候,才發現寧雲景就在外麵等她。
寧予初淡聲問道:“你今晚不住學校嗎?”
“我近段時間都不住學校,忙的時候住工作室,不忙的時候回家住。”
寧雲景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寧予初坐上了副駕駛,後麵的保鏢這才坐進車裏,跟在他們後麵。
寧雲景沒有主動說話,寧予初也沒有開口,自上車後她就麵朝窗邊閉上了眼。
寧雲景看了一眼,把速度放慢了些,偶爾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到家的時候,寧予初解著安全帶下車,寧雲景還是不忍的問,“姐,你哪裏不舒服嗎?”
寧予初淡聲回道:“沒有。”
寧雲景看她神色疲憊,便沒有多問,把車鑰匙給了後麵下車的周楊,跟著她上樓後,各自回了房間。
隻是寧予初久違的去了他們父母的房間,裏麵每天有人打掃,物品的擺放位置一如從前。
她打開燈,空蕩蕩的床潔白無塵,床頭櫃上放了一張兩人的婚紗照。
床頭櫃抽屜上了鎖,她拿出鑰匙打開抽屜,抽屜裏麵有一個紫色長盒,上麵也是落了鎖的。
盒子上麵刻著雲景二字。
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這是今早去風市,臨走時於嫣給的,一把是抽屜鑰匙,一把是這個長盒鑰匙。
她說,這鑰匙是於敏給她的,說將來如果有需要,就把這個交給寧雲景。
但是她給了寧予初,臨走時,還眉眼溫柔的對她說,“予初,那個盒子一旦打開了,可能以後你的心境會發生變化,但是過往的相處都是真實存在的,看了之後,就當那個盒子從來沒有打開過吧!”
鑰匙插進鎖孔,哢噠一聲,鎖開了。
寧予初拿下鎖,打開盒子。
她大概能猜出這個盒子裏放的什麼,昨晚偵探告訴她,他在查他們死因的時候有了意外發現。
她可能不是寧家的人。
這個消息確實令她震驚,畢竟過往,她從不覺得自己不是寧家的孩子。
上麵有一封信,封皮早已陳舊,久到她辨不清他們是何時寫的。
給雲景。
這封信是寫給寧雲景的。
她取出信,下麵都是一些精巧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