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頭都不敢回的應了聲是,就腳步虛浮的出去了。
自那日去了老宅吊唁後,寧予初跟練淅在出殯前都沒再見麵,但再忙,練淅都會拍一張吃飯圖片給她,配文,【我有在好好吃飯。】
言外之意就是我很想你,但都不會發晚安,他睡得晚,知道她睡得早,不想打擾到她。
寧予初也知道練淅忙,但也從任序那裏聽了一些,前往海市原本練振業管控的那些勢力前來,自是有不安分的。
練淅很忙,她也不便打電話。
她不希望在他忙著同那些人商議時,被她一通電話打擾。
她要做的是讓他不分心顧著她,也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而這些天來海市,原本屬於練振業的勢力,大多數都是一個意思。
想要他們為練家效力,就必須得證明練家還值得他們信任。
男人無情方能成大計,最忌多情,偏偏練家的人最是多情。
不少男人為了胯下之物耽擱大事,練文濤便是那種為了女人,四處留情不堪托付,練氏絕不能落到他手上。
但也忌過於深情,有軟肋也誤事,練振業雖然沒有因為女人誤事,但那個女人卻影響他深遠。
寧予初那場發布會涉及到練家的人,他們早把寧予初的底細查了個一清二楚,更是擔心練淅會因感情誤了大事。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如今的練淅雖然有能力,可在女人一事上麵最是容易遭人拿捏算計,他們不願再為練家效力,以後練家有事也無需安排他們去做。
練嘉恒雖然因為練振業的死大受打擊,但在麵對這些從前都還對他低頭哈腰的人麵前,是絕不會軟弱半分。
“你們當初要不是跟著我們老爺,給了你們一條出路,不是早被人打死,就是成了路邊街溜子,哪還有今天的地位。”
“就連你們當初去往他市發展,也是老爺的意思,你們如今看著老爺不在了,便不想再為練家效力,還恬不知恥的說什麼情愛,你們倒是也沒管得住下半身在外麵找女人。”
“打量著現在練總年輕,就各個都以為有叫板的能力,今天我話撂這裏了,你們接下來要如何選擇,我都不會再多言一句,但選錯了路,回頭別求到我這裏。”
練嘉恒發完了火,不看他們任何一人,直接走出房間,回了自己房間。
他不能再多待,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
因為痛苦,因為想起曾經跟練振業並肩作戰的日子,再看這些人的嘴臉他就無比痛恨。
可再痛恨,也抵不過已經失去他家老爺的痛苦。
內心的空蕩,會讓他忍不住溢出生理性的淚水,不受他控製,所以他不能在他們麵前示弱,更不能給他家老爺蒙羞。
練嘉恒的離開讓那些人都沉默了一陣,雖說練嘉恒說的都是事實,可如今威風凜凜的他們又豈願聽他提起曾經那段不堪?
但練嘉恒曾經也是讓他們懼怕的存在,可人終有老的一天,老了就比不得年輕時候了。
他們的的確確曾受提攜,保護之恩,但這些年在別市發展,每年給練振業那邊的錢也不在少數,對他們而言,早已償還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