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善本的車子就停在了陳逸舟家小區的門口。
“您要不進來吧?我們在家裏說。”陳逸舟發出邀請,因為在自己家裏,他多少能掌握一些主動權,跟著陳善本出去,他就要被動很多。
“你知道的,我和你父親已經多年未見,這次來是為了你的事情,和他沒關係。”陳家爺爺非常幹脆的拒絕了陳逸舟的建議。
聽了陳善本的口氣堅決,陳逸舟隻好上車,由著司機帶著爺孫兩人駛離了自家的小區。
一路上,兩人雖然都坐在車的後排,但是陳逸舟並沒有和陳善本說話。因為在剛一開始的見麵,陳善本已經表現的非常果決了,陳逸舟一路上都在想等下怎麼對付這個難纏的老頭。
陳善本則微閉眼睛,也沒有看向陳逸舟這邊,像是在閉目養神,又像是在謀劃著什麼。
車子七扭八拐的終於到了一條鄉間小道上,道路兩旁密密麻麻的小樹遮蔽著這條土路,路的一旁是一條河溝。
這個地方陳逸舟之前從未來過,他不明白陳善本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裏。
下了車,司機識趣的躲開一段距離,方便爺孫倆談話。
陳逸舟仔細端詳起眼前的老頭,盡管一頭的白發,但是犀利的眼神中藏不住一個王者對於其他一切的藐視。站在他麵前,陳逸舟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即將被獵人獵到的動物。
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陳善本先開口了。
“那個女孩,盡快分手,她不適合做我們家的孫媳婦。”
“不可能!”陳逸舟果斷拒絕。
“好,那我給你看一些東西,你自然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說。”陳善本拿出了昨天準備好的那個信封袋。
陳逸舟從袋子裏拿出幾張照片,是沈洛一和辛陸宇擁抱在一起的照片,就在醫院的門口。
“這,這怎麼在你這裏?”陳逸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這個照片上分明就是沈洛一。
“看到這個,你還會說那個女孩是清純的無辜的嗎?她隻是一個玩弄男人於股掌之間的女人,把你耍的團團轉,你還認為她對你忠心不二。”陳善本對沈洛一嗤之以鼻。
陳逸舟本想解釋什麼,可是他不知道還能怎麼為沈洛一辯護,照片擺在眼前,他即使想說什麼,都抵不過陳善本的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眼睛。
可是,沈洛一為什麼會和辛陸宇擁抱在一起?陳逸舟來不及想這些,隻想著趕快和陳善本結束這次見麵,回去問問沈洛一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你還會堅持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嗎?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看到咱們家家境好,就奮不顧身的撲過來。隻不過別的女孩都表現在表麵,她深藏於心沒有外漏罷了,但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陳善本一字一句的砸在陳逸舟的心上,陳逸舟就像一個蔫了的皮球,準備了一路的抗爭的言辭,現在竟什麼也說不出口。
“可是,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認識的沈洛一她不是這樣的人。”陳逸舟覺得自己說出的話都輕飄飄的,沒有了分量。
“不是這樣的人?那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非得把兩人捉奸才肯罷休嗎?”陳善本繼續說著,陳逸舟開始覺得頭嗡嗡作響,天旋地轉起來,沒一會兒,一頭栽向了前麵的樹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逸舟從陳善本的車後座上醒來。
“醒了?”陳善本看著陳逸舟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讓司機給他遞了一瓶水,又繼續說道,“這點打擊都接受不了,還怎麼做我陳善本的孫子?真是沒用!和你那沒用的爸一樣。”
“你可以罵我,說我什麼都行,但是你不能汙蔑我爸,他不像你口中說的那樣,他對家庭,對社會的貢獻都很大。”陳逸舟終於理直氣壯起來,顧不得自己剛剛蘇醒,還沒有完全恢複的身體,和陳善本對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