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席肆落地巴黎。
法國巴黎,這個浪漫之都,不論是街頭的塗鴉牆,還是塞納河畔正在熱吻的情侶,都處處充滿著人文主義的氣息。
席肆沒倒時差,順著定位,就來到了鍾思意就讀的大學。
因為他迫切地想要聽到鍾思意像過去十幾年那樣,與他嘰嘰喳喳爭吵。
巴黎下起了大雪,短短幾小時從天際落下的白色絨絮蓋不住棕灰大地。
席肆一襲黑色風衣,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放蕩不羈。他跨步走在馬蘭歐尼時裝設計學院的馬路上,他從來的路上買了朵紅玫瑰花束,如火焰盛開的顏色,在皚皚雪景中格外耀眼。
不少人為他駐足驚呼。
這是這樣的湊巧。
他看見,在他眼前不遠處,一對男女正撐著傘並肩行走。
那個短發女生身材苗條,時不時側頭跟身旁金發碧眼的男人說著什麼,然後綻放出笑容。
席肆麵色一黑,他直直走到短發女生麵前。
“鍾!思!意!”
鍾思意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等看清眼前的人,她眸中迸發出一瞬的驚喜,隨後又黯淡下去,她冷冷地說:“你怎麼來法國了?”
她身旁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聽不懂中文,看得出兩人認識,於是他用法語同她說了聲下次見,便離開了。
“他是誰?”席肆聲音低沉,仿佛夾了火。
鍾思意奇怪地看他一眼,說道:“我男朋友啊。”
席肆的眉頭皺得更深,他說:“分了。”
鍾思意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此時也有些生氣了,“席肆,你憑什麼要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跟你有關係嗎?你算我什麼人?”
她說著說著,仿佛觸碰到什麼開關,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鍾思意在心裏怒罵自己:該死的淚失禁體質!
然而這一幕落在席肆眼裏,卻是另一番光景,他麵前的短發少女眼眶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正抽抽搭搭掉著眼淚。
他控製不住地將人一把抱進懷裏。
席肆說:“我都知道了。”
鍾思意不解:“你知道什麼了?”
席肆說:“我知道你喜歡我。”
鍾思意大驚失色,臉瞬間變得通紅,她趕緊推開了席肆,咬牙切齒地說:“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席肆無奈道:“你不喜歡我,難道你喜歡薑霖嗎?”
鍾思意說:“席肆你是笨蛋嗎?我怎麼會喜歡我親侄子!”
終於親耳聽見鍾思意說她不喜歡薑霖,席肆的臉上露出笑容,看上去有些乖張。
鍾思意說:“你不是討厭我嗎?當時是你自己說過的,既然畢業了就再也不要聯係了,現在是在做什麼?”
席肆頑劣地笑,他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話裏多了幾分認真說:“當然是來,追你啊。”
……
顧玖聽說後來席肆申請了國際交換生的名額,到巴黎進修,成為了一名國際律師,開啟了追妻火葬場的漫漫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