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真和時家小子參與了同一檔節目？”白丁香八卦的目光發亮。
宋雪狂點頭，“真是緣分啊，這以後要成了驚蟄的男朋友，咱們鄰裏街坊地也都熟悉，挺好的。”
“煥喆還在上學。”白丁香說完被宋雪頂回去了，“你和爸不就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嘛，大學談戀愛多正常點兒事兒啊。”
白丁香撇嘴，瞪了她老閨女一眼，嘀咕了句“那還不是他太心機，給我下套了”。
宋雪說，“時煥喆這孩子很優秀，我是很滿意的。”
就是不知道驚蟄怎麼想的。
白丁香點點點，“那小子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教高中的時候最不讓我省心的就是他時坤了，沒想到談了個戀愛還轉性了，如今愛情事業雙豐收，孩子都這麼大了。”
“他和寧蘭的八卦我可沒少聽，從校園走到婚紗，我身邊人都沒幾個。”宋雪和白丁香聊得正起勁，時煥喆和虞驚蟄一起出現在樓梯轉角。
宋雪轉頭快速低語了聲，“媽你看他倆多般配啊。”
“這就要走了啊，不再多待一會兒啊。”宋雪說。
“不了，今天打擾阿婆和宋阿姨了。”時煥喆彎腰恭敬地道了謝，“雨也停了，我再不回去，家裏該擔心了。”
“好好好，這孩子人長得帥，性格也這麼好，懂禮貌。”宋雪笑嗬嗬地送到門口，“真是個好孩子。”
“我媽今天做了鮮花餅，明天我給阿姨送過來一些。”時煥喆接過宋雪的傘，“這傘到時候也一並還回來。”
“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宋雪推了推，“驚蟄你去把客人送到門口。”
虞驚蟄無奈地笑了笑，“好好好，當心，這客人一定給您安全送到門口！”
“這孩子……”
空氣帶著泥土的芬芳，時煥喆平日很喜歡這個味道，但今天因為它衝淡了他身上的沐浴香，而略微有些討厭了。
“宋阿姨真有趣。”
虞驚蟄點點頭，“鬧是鬧了點，不過確實有趣。”
又安靜下來。
這段距離還是太短，兩人的腳步聲交錯響起，快到門口的時候時煥喆放慢步伐，“你明天也會在阿婆家嗎？”
虞驚蟄一愣，想了想，“應該在。”
時煥喆就笑了，“那你還想吃烤冰激淩嗎？我明天可以一起給你帶過來。”
夜幕下對麵的樹林一片漆黑，時不時有蟬聲，淩亂在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裏。
時煥喆的問題被發涼的風吹得很輕，他像是過了很久才接受到，張了張嘴，試探性地說，“還想找我練手嗎？我覺得你今天烤得就很好吃，到時候給他們嚐了，肯定都會讚不絕口的。”
有意地推開，把自己放進人群裏。
時煥喆背著光，眼底晦暗不明，也看不出情緒，到底還沒有勇氣說出口。
太冒進反而會事倍功半，甚至輸得徹底。
迪迦站在旁邊，耷拉著耳朵，眉頭緊皺。
少年的情感克製內斂，又張揚炙熱。
學生時代所特有的氛圍，正在虞驚蟄和時煥喆之間蔓延。
虞驚蟄已經畢業很多年了，恍惚意識到這些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切。
“再試試吧，萬一……萬一我做的不好呢。”時煥喆難得局促起來，撓了撓後腦勺，“就這麼說定了，明天給你送過來。”
說完牽著迪迦就跑了。
迪迦翹著尾巴跟上，一步三回頭地看他，他擺手，喊了聲再見。
站在原地，出神地在腦海裏重播了時煥喆剛才說話的場景，語速很快，離開時急匆匆地生怕他再拒絕。
不算酷，還有些可愛。
一回來，老母親開始調侃，“剛才那氣氛真好，在說什麼呢？”
“……”虞驚蟄要上樓，“說明天給送鮮花餅的事啊。”
“剛才說過了，在門口又重複說？我不信。”
“媽你愛信不信。”虞驚蟄回頭問，“我姥爺呢？”
一直沒見蹤影。
宋雪看了眼廚房，攤攤手，“洗碗呢。”
“家裏不是有洗碗機嗎？”
正玩手機的白丁香抬起頭，“咱也不知道那家夥在幹嘛，有機器不用非要手洗，還次次得摔幾個碗，家裏有多少碗夠他摔。”
話音剛落，廚房一聲脆響。
虞驚蟄趕緊過去看一眼，“沒事兒吧姥爺。”
“沒事，就是差點把我手劃到，不要緊的。”宋橫擺擺手，熟練地用掃帚把垃圾掃走。
虞驚蟄：“……”
宋雪：“……”
趕來的白丁香：“……”
夜裏雨又下了起來，虞驚蟄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從雨幕裏走出來的時煥喆，即使全都浸濕了，可臉上不見狼狽，反而有種幹淨的少年氣。
他想起今天對時煥喆的試探，默默歎了口氣，將腦袋埋進被子裏。
怎麼辦，時煥喆好像確實有點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