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煥喆握住虞驚蟄的腳腕，濕漉漉的指腹蹭過他光滑的皮膚。
剛才發生的像是一場夢，時煥喆跪在水裏，水麵堪堪沒過他的腰，遮掩住下麵不便示人的反應。
可他半點也不敢再僭越，隻能等它自己安靜下來。
唯有虞驚蟄那條褶皺不堪，邊角撕扯的內褲，欲遮不遮地搭在顫抖的大腿根部，叫囂並證明著他剛才都做了什麼。
倒在他麵前的虞驚蟄胸膛起伏，還有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滑下來。
擋住眼睛的胳膊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看不到，也不願意看到他。
“好，我滾。”
沒人應。
“驚蟄哥好好休息。”
時煥喆把虞驚蟄的腿緩緩放進水裏，“不過得等我去前台幫你要一份新內褲再回去，好不好？”
這次虞驚蟄不耐地張口，“滾。”
嗓音中還殘留著餘潮的失神，發出短促的氣音，倒像是撒嬌。
這麼想，時煥喆扯過池台旁邊的浴袍，蓋在虞驚蟄身上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被趕出來的時候，走路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身上的浴服已經濕透，衣擺還在滴水，但時煥喆停站在大堂，久久不動。
熙熙攘攘的交談聲忽遠忽近，他仰起頭，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閉眼長舒了口氣。
直到工作人員走過來詢問，他才邁步去購物區買了盒煙，一路無視路人異樣的眼光，徑直上樓，推開露台門，靠著欄杆點了根煙。
他深深吸了一口，又徐徐地吐出來。
涼風吹散白霧，蒙蒙遮住眼前的霓虹夜景。
但說是抽煙，其實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對著天空發呆，一根煙抽上幾口，餘下的大截都是被風吹盡的。
良久，他眯起眼吸完最後一口後，猛地轉身，將煙頭扔進垃圾桶後，直奔休息區。
時煥喆眉頭緊擰，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目標，他又轉移目標朝更衣間走去。
偌大的更衣間裏稀稀站著幾個人，他一排一排地找，終於找到了那個讓他激起情緒的人。
時煥喆二話沒說，衝上去先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抬腳踩上肩膀，下一秒骨頭哢嚓作響。
無視對方的慘叫聲，他不耐地俯身揪住對方的衣領，狠狠將人甩在了櫃門上。
動靜不小，有幾個人探頭過來，立馬被時煥喆盯回去，扯起嘴角。
“我們要談事情，你們也要一起聽嗎？”
眾人慌慌搖頭，退了出去。
時煥喆回過頭，肩背的肌肉如山峰般隆起，他不爽地歪了下腦袋，輕輕拍了拍眼前人的臉。
聲音極冷。
“主意打到了虞驚蟄身上，你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嘛？”
趙芒柯腦袋恍惚，和嘴角的傷口相比，肩膀處陣陣傳來的銳痛讓他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他忍著痛，驚慌地對上時煥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開口時聲音都在抖。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話頭突然一頓，趙芒柯緊張地吞咽唾液，試探性地問，“你……是在找我弟弟嗎？我，我是哥哥趙芒柯。”
“……我現在可沒心思關心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時煥喆挑眉，反應過來，他們是對雙胞胎，但沒有鬆手的意思，心裏仍存有懷疑。
“我問你，你二十分鍾前在做什麼？”
“二十分鍾前？我，我在和禮哥聊天，禮哥可以為我作證。”
時煥喆微微蹙眉，暫且相信他不是勾引虞驚蟄的人。
趙芒柯趕緊點頭，意識到弟弟闖了禍，“少柯他……”
“他人呢？”時煥喆打斷他。
“我，我不知道。”
趙芒柯是真的不知道，從進洗浴中心他就和弟弟分開行動了。
脖頸上的力度鬆開後，趙芒柯直接脫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仰起頭，屏住呼吸看向時煥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