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眉,隨手一揮,葉寧便感覺自己被禁錮了好一會兒的身體可以活動了。
葉寧活動了一下僵直的手腕,向前伸出一隻帶著可怖青淤痕跡的手,“師傅,徒兒受傷很重,賜徒兒些丹藥,讓徒兒療傷吧。”
男人垂眸看了會兒那隻明晃晃伸著的手,驀地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抬手將葉寧的那隻手按了下去,“乖,現在給了你丹藥,痊愈了你也沒辦法解釋,還是自己好好修養吧。”
葉寧連忙抽回手,被那一聲“乖”震得麵色難看至極,不怪她修煉不到家,主要是末世中也沒幾個人敢這樣對她。
男人滿意地看著她那難看的麵色,抬手就要送她出去,卻突然被眼前的人抓住了衣袖。
“這具身體資質很高嗎?”隻見葉寧一臉的平靜麵色,甚至平靜中還帶著堅韌的冰冷,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男人愣了一下,也麵色平靜地回道:“是。”不然他也不會說出要做這具身體的師傅這樣的話。
葉寧卻好像放下了重擔,甚至還帶了點笑意地問他:“你叫什麼?”
“禦呈”,禦呈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葉寧並不在意地往記憶中的院落走去,對她來說,在哪裏並不重要,周圍有怎樣的人也並不重要,隻要能變強就好了,她想要的隻有變強。
葉寧剛走進院落,迎麵就走來了一個容色焦急的美婦人扶住了她,滿麵淚痕地查看著她的傷痕,“寧兒,這些都是怎麼弄的?是不是大小姐又欺負你了?”
婦人身後跟著一個儒雅又帶著點頹廢鬱氣的中年男子,用一種既心疼又愧疚的眼神看著她。
這就是原身的父母,二人的資質算不得高也算不得低,但奈何一直被前任家主和現任家主也就是原身的祖父和伯父不喜,所以一直活得艱難,直到原身的哥哥被測試出來資質不凡,家中的處境才好了些,但原身是個傻的,所以獨自一人出去還是逃脫不了被欺負的命運,又常常無處說理,無奈之下葉母隻好禁止原身出去,或者在原身出去的什麼找人跟著原身,可是百密也有一疏,原身偶爾偷溜出去,沒被人發現,就會帶一身傷回來。
葉寧知道這兩人是真的心疼原身,無奈之下隻好替哭得花容失色的葉母理了理鬢發,輕聲安慰她,“沒事,我不疼。”
“不疼?怎麼會不疼?這樣重的傷……”葉母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寧兒,你,你……”
葉寧笑了笑,說道:“許是因禍得福,她們打我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了我的頭袋,我便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旁的葉父激動地流淚,連連道:“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葉母擦擦眼淚,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沒事?這是我寧兒命好才沒有大礙,若是今日沒有這樣的運氣呢?如今我寧兒也好了,旁人再也不能把她的話不當話,派人叫上安城,今日就去為我們寧兒討理去。”
葉父連連點頭,“夫人說的對,我這就找人去叫安城。”
“寧兒,你先忍忍,等我們去大房那裏討完公道,娘就給你上藥。”
“沒事,娘,我不疼。”葉寧輕聲安慰著葉母。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家主議事的正廳,恰逢葉謹修正和族中幾位長老議事,葉母直接揮開攔路的門客走了進去,葉父在後麵攔住想要上前的人。
“三弟,三弟妹,你們這是做什麼?”葉謹修皺眉問道。
“做什麼?”葉母冷笑了一聲,“當然是來討公道。”葉母說著,就輕輕地將葉寧往前推了推,撩開葉寧一隻衣袖。
葉謹修皺著眉看了看葉寧臉上和手上的傷,目光頓了頓,笑著問道:“阿寧這又是在哪受得傷?疼不疼?來,讓伯父看看,伯父這裏有藥,一會兒讓你娘給你塗上。”
“在哪受得傷?”葉母冷笑道,“之前我說大小姐欺負我家寧兒,家主說寧兒說不清楚,不能確定是大小姐做的,那今天就讓寧兒好好說說。”
“三弟妹,誰不知道你和三弟生的葉寧是個傻的,你還讓她說,一個傻子還能說出花來嗎?”葉家老二葉謹言嗤笑道。
“你……”,葉父聽罷就要動手,卻被葉謹言抬手攔住,“三弟,今日還是算了吧?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那邊吵吵鬧鬧,這邊葉謹修卻認真地打量著今日一直安安靜靜的葉寧。
葉寧迎著他的目光,上前行了一禮,看了一眼周圍朗聲道:“我今日這傷是大小姐打得。”
整個議事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葉謹言詫異地看著葉寧,葉謹修望向她的目光驚疑不定,廳中其他幾位長老也驚訝地看著她。
葉寧頓了頓,繼續說道:“準確來說,我之前的那些傷也是大小姐打得。”
“這,這,她,她怎麼……”葉謹言指著葉寧,驚訝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