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眼納蘭無聲歎道:“我天資有限,遠及不上納蘭師兄、青衣師妹和各峰師兄弟,若想有所成,也隻能另辟蹊徑練一練這軟劍了。”
劍修按照劍的種類可分為硬劍和軟劍,絕大數人修的都是硬劍,隻有極少數人會另尋它路。
自古以來軟劍修煉者要麼修到死,要麼修成仙。大成者冠絕千古,沒落者成就抔土。
葉寧笑了笑,“劍修之中軟劍最難練,非千錘百煉不可成就,師兄能走到今日,是有大毅力之人。”
黎楠擺手,“師妹過譽。”
葉寧笑了笑,沒再執著這個話題,看了眼已然正往她房間去的眾弟子,問道:“師兄不去看看嗎?”
黎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是很在意道:“嗐,沒這個必要,月下真人與我師父同出一脈,你們怎麼可能有問題?這就是走個過場。”
說罷,他看了看左右,眼見無人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其實真正要查的還是那些外來之人。”
他這話說得直接,葉寧卻不能明白得直接,她麵露驚訝,道:“原來竟是如此。”
“師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黎楠笑著擺手,“這次仙道比試本就是師父為那些心思叵測之人設的局。”
葉寧故作恍然,又道:“原來竟是如此。”
黎楠爽朗一笑,又帶些疑惑看向許久未曾說話的納蘭無聲,疑惑道:“這事師妹不知道也算了,怎麼竟連師兄都不知道?”
葉寧麵不改色搶過話題:“哦,師兄近日都與我在一起,為了我衝擊金丹之事奔波忙碌,許久未曾關注過宗門之事。”
說罷,她流露出一絲愧疚之色,“說來慚愧,我絆住了師兄這般久,讓他不能為宗門效力,到最後卻結了個廢丹。”
她說的情真意切,但實際上內心並沒有什麼波瀾。
納蘭無聲與她認識許久,自然能聽出幾分,聞言隻看了她一眼,並未表態。
黎楠見狀卻連忙道:“師妹不必自責,這事本就隱秘,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我也是被師父告知後才知曉的。”
如此說完又撓了撓後腦,似是覺得有些不夠,又找補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有眾長老、峰主在,犯不著我們操心。”
聽到回答,葉寧心滿意足,“師兄說的是,不知師兄現下是在尋什麼?”
“尋妖物。”
黎楠指了指那些粉末和靈符,一副頭疼的模樣,“這些都是午覺真人弄的,據午覺真人的調查來看,毀壞後山大陣的應該是個妖族。”
午覺真人……
又是午覺真人?
葉寧挑眉,現在她很想求問一下雲訣的心理陰影麵積,他師父近期這出鏡率委實有點高啊。
接下來的時間葉寧沒再想著從黎楠這套什麼東西出來,隻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了沒一會兒,眾弟子就將葉寧的房間搜查完了,果然不出所料,沒發現什麼異常。
葉寧眸光閃了閃,畢竟那隻銀迢可是她盯著月下真人親手銷毀的,連一絲灰燼都不會有。
送別黎楠眾人,葉寧轉頭看向麵色平淡的納蘭無聲,“師兄和黎師兄的關係好像不甚親厚?”
在和黎楠聊天的過程中她就發現,納蘭無聲的麵色一直淡淡的,也不甚開口,這和往常的納蘭無聲可不大一樣。
往日裏,納蘭無聲就算對待碧葉子的挑釁也是客氣有禮的,並未表露出什麼抗拒的情緒,可在對待黎楠時卻隱隱有幾分疏遠之意。
納蘭無聲目光溫和地看向她,“師妹猜得不錯,我確實有意疏遠黎師弟,但卻不是因為我與他之間有什麼嫌隙。”
沒有什麼嫌隙卻要有意疏遠?那不是性格不合就是因為一些有趣的原因了。
葉寧挑眉,靜待下文。
納蘭無聲溫和一笑:“黎師弟性格豪爽隨性,但實則粗中有細,極為要強。”
葉寧點頭,這個從黎楠修軟劍就可以看得出來,天賦比不過納蘭無聲和青衣落就敢另辟蹊徑,走一條荊棘路,稱得上清醒又努力,堅韌又決絕。
“黎師弟初入門時我曾試圖和他相交過”,納蘭無聲繼續道,“但沒過許久我就發現,黎師弟萬事萬物總要追趕我,術法修習總想與我水平一致,於是我就遠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