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原聽到薑隱的回答,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內心一暖。
他盯著薑隱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眸子深處似有暖流淌動,深邃而充滿愛意。
他仍舊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薑隱的頭發,讓薑隱下了車。
薑隱回去後,反倒覺得心裏安定。
也許是因為盛原的母親比她想象中要好吧。
況且,周錦蘭是個溫和的女人,比起強勢的顧雲婕,更讓薑隱覺得有種媽媽的親切感。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甘院長和孫偉賢召集他們眾人開會。
甘院長很是關心他們這段時間在這邊的工作情況,簡單寒暄幾句後,宣布了一個消息:
澤州市中心醫院對接土門鎮中心衛生院醫療團隊將於10月8日結束為期半年的幫扶任務。
消息公布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愣了一愣。
在這段時間內,他們似乎都早已熟悉了蒼鬆的生活,似乎早把自己當成了半個當地人,突然聽到要回澤州的消息,他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尤其是薑隱,心裏更是一緊。
因為醫療幫扶的結束,意味著他們按照正規流程都要離開蒼鬆縣返回澤州市,薑隱其實是沒有另外的理由留下來的——作為醫療團隊的一員,她應該服從安排。
並且,如果她的同事們都離開,隻有她一個人留下來,那麼她在蒼鬆縣,除了盛原一個親近之人外,就沒有別的什麼親友了。
眾人百感交集的時候,薑隱也陷入了沉思。
對於其他同事來說,離開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可是對於薑隱而言,卻是一個抉擇。
會議結束後,尚雅大鬆一口氣,“總算可以回去了,這日子過過還真快!”
沈越暉打趣道:“這一回去啊,以後想來都沒機會了。”
“誰說不是呢,也許隻有現在這個機會能在這裏,等到回去以後,真的幾年都不會來一次,旅遊都不會。”
蒼鬆縣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西北小縣城,在澤州人的旅遊版圖上,是根本沒有這個地方的。
薑隱不說話,回到門診辦公室後,就對著電腦發呆。
她今天坐班門診。
十點鍾的時候,來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臉色很慌張,問道:“醫生,這裏是……是泌尿外科嗎?”
薑隱這才從電腦前抬起頭來。
“是。”她收斂了情緒,端正了坐姿,“怎麼了?看什麼?”
小姑娘坐下來,拿出剛剛從其他科室出來的報告單,“醫生,我,我很疼……還有血……”
薑隱低頭看了看,發現是一張婦科B超單,B超單上顯示檢查結果無異樣。
“剛才去看了婦科?”
“我,我有血,所以以為是婦科病,沒想到婦科的醫生說我可能不是婦科病,叫我來你這裏看。”
小姑娘約莫十七八歲,看起來懵懵懂懂的模樣,神色很慌張。
“有血?是上廁所有血?”
“馬桶裏好多血,跟來大姨媽一樣。”小姑娘描述起症狀來顯得很是羞赧,“然後上廁所就很疼,有種上不出來的感覺。”
薑隱一聽,就判斷出她這是什麼病了。
“是不是憋尿了?”
“昨天一下午憋尿了,然後晚上上廁所有點血,我以為自己來大姨媽了,但是又感覺不對勁,就,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