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下飛機，顧承安像是掐著點打了這通電話一樣。
對麵的人接聽了卻不說話，助理在前麵開車，一時之間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程瀟時在飛機上已經聽完了助理彙報的行程，其中有兩天時間是助理安排的休息，如果把後麵的會議提前進行，就完全不會有顧承安想象的耽擱了回不去的情況。
“怎麼了？寶寶？”
助理聽到這個稱呼嚇得方向盤差點沒握緊，車子猛然顛簸一下，程瀟時微微抬眸，意味不明地盯著後視鏡。
助理連連道歉，說剛才走神差點撞到路上的貓。
程瀟時沒再管，捂著聽筒小聲說了一句好好開車。
助理沒想到程瀟時居然有女朋友，而且談戀愛的程瀟時就像變了一個人，完全不是那個在公司一開口就能讓一群員工膽戰心驚的冷酷總裁，就連他也隻有在顧小少爺來公司那幾天見過程瀟時溫柔的樣子。
恐怕這世界上隻有程瀟時這個女朋友和顧小少爺能讓這個大魔王轉變態度了。
“你到酒店了嗎？”軟軟糯糯的，程瀟時像被傳染一樣也開始想念起顧承安，原來真的不能算是顧承安的錯，戀愛當中的小情侶，哪有舍得分離的。
哪怕是短短幾天，幾個小時，幾分鍾，都不想和他分開。
“已經在路上了，寶寶有沒有好好吃飯。”
再一次聽到這個膩歪的稱呼，助理似乎已經覺得習以為常，這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想以後或許在這棵開花的鐵樹身上再聽到其他詭異的稱呼，他都可以平常接受。
“有的，你自己在外麵也要好好吃飯知不知道。”
“好～”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話，我就是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程瀟時現在巴不得立馬處理完工作就趕緊回家抱一抱顧承安，但他剛才在看會議名單的時候瞅見了一個名字，沒見過卻聽說過，在之前他是完全不會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能讓他放心上的隻有遠在京城的小少爺一人而已。
就在剛才，盡管隻是第二次看見這個名字，他產生了初見顧承安時一樣的情緒，他想見一見這個人。
“你在外麵應酬要少喝酒，不要像那些壞男人一樣去那些地方。”
程瀟時沒想到顧承安會提起這個，手指摩挲在文件上，嗓音有些低啞，帶著一股子調戲的意味，“寶寶去過那些地方？”
“我才沒有！”話筒裏的聲音大了幾分，不用看都知道對麵小少爺紅著臉反駁他的樣子。
“每天去了哪都會給寶寶說，你是老大給你彙報好不好。”
助理就快控製不住嘴角的姨母笑，程瀟時談戀愛他也挺開心，總是有種自己家的豬終於知道要出去拱別人家白菜的成就感。在他看來老婆就是老板，給老婆彙報不就是給老板彙報。
但他卻不知道，他比喻的這個「老板」，真的就是他老板的老板，畢竟從一開始程瀟時就是受顧老爺子的命，來給他小孫子打工的。
就是不知道顧老爺子知道這工打著打著，自己的好白菜被自己找來的豬啃了，會氣成什麼樣。
“這還差不多，那你到了酒店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太晚，我在家等你。”
“寶寶晚安。”
“晚安。”
助理從後視鏡看著程瀟時接完電話，靠在座椅上一副「你想說什麼快說」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開口，“程總和女朋友交往了多久啊？”
“一周左右。”
助理驚訝地差點又沒握緊方向盤，在車身晃了一下立馬緊緊握住，有些難以置信。
“一周？！”
“怎麼了？”
助理坐直理了理有些亂掉的領帶又咽了一口口水，“程總和女朋友這樣，說不是四五個月……不……甚至四五年我都不信！”
“真的？”
“可不是！程總不是我說，你看我這樣，我和我老婆結婚三年，孩子都一歲了，我都不敢像程總一樣。”
“像我怎樣？”程瀟時貌似就是想讓助理說個徹底，看著他糾結想說卻不敢說的樣子，就覺得這沒有顧承安的時候，應該可以靠這個找點樂子。
“像程總一樣膩歪！像程總一樣妻管嚴！”
助理終於忍不住，就在他以為程瀟時要發火給他趕出去之後，就看見後座男人靠著窗，手握成拳遮掩著笑意的模樣。
「程總不生氣？」
見程瀟時不再說話，助理帶著自己一腦子的漿糊迷迷糊糊地開到了酒店。
男人心，真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