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年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對身邊大多數的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
其實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奶呼呼的團子每天都很乖的在家裏等著爸爸媽媽回家。
晏父晏母是因為商業聯姻在一起,盡管在婚後有了晏年,但夫妻二人依舊水火不容。
終於在有一天的下午,小晏年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哼哧哼哧地跑回家,在門口就看見母親和父親冷漠地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的中間隔了好幾個人的距離。
“晏年以後就跟著你”,晏父叼著煙,冷漠的態度就好像對於晏年的歸屬僅僅隻是一個不重要的物品應該丟在哪裏。
“憑什麼跟著我?他不是你的孩子?”
女人麵目猙獰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晏父,小晏年站在門口,手裏緊緊捏著手工課上自己做的小鳥。
手工課上年輕的女老師蹲在晏年麵前,“為什麼晏年同學會捏一隻小鳥呢?”
在當時,大多數的男孩子都喜歡小獅子或者小老虎。
小晏年抿唇,小孩子特有的軟糯嗓音說出的話卻是不合年紀的老成,“小鳥很自由,我也想要自由。”
辦公室的老師偶爾閑聊提及過園裏小朋友的問題,晏年家的情況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小晏年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老師,“我不能變成小鳥,但是我還是想要一隻小鳥。”
女老師心疼的揉了揉小晏年的腦袋。
“晏年以後肯定能有一隻自己的小鳥。”
那次爭吵後,晏父晏母沒過多久就離婚了,小晏年被判給父親。
晏父在臨走之前依舊冷漠地盯著還不及自己膝蓋,抱著那隻綠色小鳥站在樓梯口的小晏年。他給晏年請了一個保姆,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遠在M國的晏爺爺知道了自己兒子的荒唐事,心疼地把唯一的小孫子接到自己身邊。
但當時已經過了太長時間,那個原本可愛的小孩子,開始討厭身邊的所有人,冷漠地不再喜歡說話。
晏爺爺當時是在M國治病,病情有所好轉後就帶著晏年回國。晏年回到原來那個幼稚園繼續上學,除了原本有印象的小朋友,還多了個小霸王一樣的小孩。
小晏年不喜歡他,他覺得這個人嘰嘰喳喳的,很吵。
等到晏爺爺生日的時候,老朋友抱著自己的孫子來祝壽,他這才知道那個讓人討厭的小孩叫連青遠。
晏年三年級的時候,晏爺爺抵抗不了病魔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在臨終前將自己所有的股份轉給了晏年,以至於那個原本就討厭自己的父親,更是將他視若仇敵。
連青遠的爺爺心疼老朋友的孫子,也想著給連青遠找個伴,就把人接到了自己家養著。
就這樣,兩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
晏年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對連青遠沒有那麼多看法,全然當他是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
但連青遠不這麼覺得,那個被自己爺爺帶回家的小孩,總是要被拿來和自己作比較。
外人的嘴裏,晏年是個優秀又懂禮貌的小孩,他就是那個淘氣惹人厭的。
於是在私底下,他經常跑到晏年旁邊說他是一個爹不養娘不愛,爺爺還死了的壞種。
“你家裏人都討厭你,唯一一個願意養你的還死了,你還真是個掃把星。”在寵愛的溫室養大的小少爺,口中全是惡意的言語。
等到晏年大學畢業後,被連爺爺請求幫他管理公司,年邁的老人想到自己家裏那個到處尋歡作樂的兒子和管教不好孫子,語氣中滿是惆悵。
晏年那雙冷淡的眼眸落在老人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同情,但仔細想想,終究比去自家公司天天看見那個男人要好許多。
連青遠不知道緣由,隻覺得晏年不要臉,得不到自家公司就想來禍害他們。
除了那些惡毒的話以外,更過分的是聯合對家公司給剛入行業的晏年下套,早幾年的時候,晏年並沒有被人說成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就連公司最低職位的職員都能在路上吐他一口口水。
“沒用的花瓶,要不是因為走後門,在公司擦廁所都不配。”
等到這些消息傳到連爺爺耳朵的時候,晏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閑言惡語,卻也靠自己的本事在公司站穩了腳。
有了能力的晏年,逐漸將自己這些年受到的屈辱一件件還了回去,最慘的連青遠在晏年的安排下,在鬼門關闖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