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沉默的任他抱著,另一隻手輕輕的撫著他的背。
墨水緩緩的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痕跡。
良久,季思年才鬆開,眼裏添了些安心。
付芫清不解,這表情她在前日晚上在破屋中看到季思年時見過,那現在又是為何?
“郎君,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季思年總是對這種親昵的稱呼很受用,肉眼可見的心情好了起來,周身那死氣沉沉的氣氛也消失殆盡。
“無事。”
付芫清點點頭,牽著他的袖子到桌前,指著桌上的紙說道,“我閑來無事,畫了個請帖的樣式,你瞧瞧。”
請帖四周是交錯的竹子和簇擁的梅花,每一朵都開的十分豔麗。
季思年細細的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直達心底。
付芫清道:“本打算在中央寫個囍字,恰好郎君來了,不如這字就由郎君來?”
“好。”
季思年接過毛筆,在墨台上沾了幾下,片刻後,一個規整的囍字出現在紙張的中央。
付芫清見過季思年的字的,在郊外那座別院,蒼勁有力,筆鋒自成一派,大氣磅礴。
季思年扭頭垂眸看著付芫清,說道:“既是請帖的封圖,就當規整些。”
“那……就這樣拿去讓書坊的人拓印後描金線了?”
“好。”
付芫清喚來了文竹,將紙遞給了她並吩咐了幾句。
文竹看到季思年時還有些驚嚇,眼裏帶著些防備,看了付芫清的反應後才鬆了口氣,然後對著季思年叫了聲,“姑爺。”
“嗯。”季思年頷首應道。
付正這幾日忙完議親事宜後,又馬不停蹄的跑去和親友知會有喜事的好消息,整日都落不下腳。
而付芫清的母親則放心不下,帶著管家去看鋪子,看看能給付芫清添多少嫁妝。
“昨日說忙完就去尋你,那就一同走?”
季思年眉眼含笑,“好,都聽阿清的。”
“念香。”付芫清喊道。
“小姐,姑爺。”念香絲毫不意外季思年的出現,雖是第一次見麵,她也這樣喊了。
“大哥可在府中?”
念香微微搖頭,“大公子不在。”
付芫清又問:“二哥呢?”
“二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那……”
念香直接了當的回道:“年先生和秦公子昨日就出去了,說這幾日都有事情,讓小姐有事留個信就好。”
“啊……”付芫清從嘴裏吐出了音,“好。”
“我出去一趟,若父親母親或哥哥回來了,就同他們說我同季思年有事商量。”
念香垂著頭,“是。”
由於季思年來的急,連馬車都沒坐,兩人隻好擠在付芫清的馬車裏。
說是擠,其實也能坐上三五個人,但比起季思年的馬車,確實要小的多。
付芫清兩人走後。
念香悄無聲息的去了付府最偏僻的一處院子,那裏平日斷斷無人去的。
念香推開門,屋內縈繞著血氣和不知名的苦味。
“主上。”念香單膝跪在地上道。
“小小又出門了?”付澤漆虛弱開口,麵無血色,靠坐在榻上,輕輕閉著眼。
“小姐和季公子往城南方向去了。冷四在暗中跟著。”
付澤漆睜開眼皮,“嗯,去外麵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