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將軍府突然貼出了告示,何府通敵叛國,私扣軍糧貨物,何聰不學無術,曾致使無辜女子死亡,罪大惡極!於三日後斬首示眾!
一時間,這件事在百姓之間鬧的沸沸揚揚,更有一些家中尚有勢力錢財的人忙裏忙外,就怕自己漏了那些,下一個被抓的就是他們了。
上一秒還熱鬧非凡的何府,此時就變成了眾矢之的,府門被查封,門口堆滿了菜葉瓜皮。
戌時,付芫清敲響了季思年的房門。
門很快被打開了。
“阿清。” 他喊道,“外邊風大,進來說。”
付芫清搖搖頭,道:“陪我去趟將軍府吧。”
“好。”他說完就快步拿了旁邊衣架上的大氅,然後披到付芫清的身上。
將軍府內的牢房前,周燦撐著下巴頭一點一點的往下低,明明比起往日來,算不上晚,他卻覺得十分困。
最近的雲城,夜裏總是很安靜。
季思年帶著付芫清落到院子裏時,周燦嚇了一跳。他忙起身,然後嘶了一下,接著他低下頭揉了揉腿肚子。
他喊道:“付姐姐,季大哥。”
季思年方才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明了顧鶴軒這是還未做出解藥來,隻是不成想付澤漆竟還未將此事告訴他。
周燦領著兩人進去,“付大哥說今晚付姐姐或許會來,他隻說莫要將人弄死了,旁的就按付姐姐想法做便是。”
說著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小聲湊過去,問道:“付姐姐,真別將人弄死了,雖說何家父子過幾日便要斬首了,但要死在這裏,我要不好向父親交差的。”
付芫清頷首,嘴角扯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說道:“前幾日便注意到你臉色不好,興許是太過勞累,每日一粒便好。”
周燦不知付芫清本事,但也沒拒絕,隻連聲稱是,想著立馬派人去問問付澤漆,他若應了,那便能直接吃了。
付芫清又道:“隻是白日裏還有些話沒說完,一柱香的時間便好。你若累了,就去外邊等著吧。”
周燦打了個哈欠,“付姐姐好了叫我一聲。”
兩人看著周燦離開的,付芫清不禁看向季思年,眼裏帶著探究的意味,問道:“你都知道?”
“我隻知大哥在想法子,鶴軒恰好有些本事,就讓他去幫了忙。隻是沒想到,這周燦身上的毒似乎有些難解了。”
付芫清歎了歎氣,“總歸是能解的,別落下病根才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地牢的火燭都被點亮,兩座牢房裏,隻見何家父子睡得並不安穩。
雲城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死刑者,除卻斬立決的,其餘人並不知道自己的下場。
先前在何府被卸掉的下巴,被人用極其粗糙的手法安了回去,何聰原本就肥碩的臉,現下看起來更是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付芫清道:“將何聰捂了嘴帶出來,別大吵大鬧的讓他這孝子擾了父親的好夢。”
很快,何聰就被人拖到了平日裏審問的地方。
地上還有些水漬,以及幹涸洗不淨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