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以前是最不屑於喝那些補藥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壓根用不上那些東西,此刻卻老老實實的,眼睛都沒眨的喝下那些苦藥。
然後也不用許燁勸他,就直直的躺到床上去休息了。
卻沒閉眼。
許燁能感受到季思年是在用內力調息,就坐在一旁看著他。
一個時辰後,已是正午,雪還下著,在路上堆起厚厚一層。
季思年掀開被子,越過已經睡著了的許燁,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再次回到臥室內。
文竹在喂付芫清喝水,見到季思年後,忙擦去眼角的淚,然後起身向季思年行禮,“姑爺。”
季思年接過她手中的碗,“我來守著吧。”
文竹不知道季思年出去做了些什麼,隻知道他回來後變得慘白的臉和手腕上厚厚的紗布,她道:“姑爺昨日一夜沒睡,夫人若知道了也會心疼的,奴婢來守著也是一樣的。”
“我無礙。”季思年坐在床邊,細心的給付芫清喂水,“府中還有很多事要忙,王叔一人興許是忙不過來的,你去幫幫他。”
“是。”
文竹福了福身,明白季思年是想要和付芫清獨處,便不再勸他。
季思年給付芫清擦了擦嘴,一邊說著,“阿清,雲城守住了……是你的功勞,聽說周將軍要賞你呢,說你是雲城的英雄……今早又來了許多百姓,吵鬧的很,我就讓人把他們轟走了。”
“可是人還是很多……阿清,快些醒來吧,那些百姓我實在是應付不了,想想就頭疼的很。”
“還有嶽父嶽母,大哥二哥,都很擔心你,還有……我……”
“……”
城門緊鎖著,付澤漆隻好從後山繞了出去,趕了一夜的路,最後在天剛亮時,出現在了一個破落院子裏。
院子裏有個隱蔽的石門,打開它後,是一個長滿雜草的暗道。
冷一點燃火把,跟著進去了。
暗道的盡頭是幾個暗到極致的房間,但又像是院子。四周牆壁掛滿了火把,因為兩人到來帶起的風而不斷搖曳著。
他們來到一個最大的房間的門口前。
“什麼人?!……呃!”
門口守衛剛拔出劍,冷一就直接出手砍掉了他們的腦袋。
付澤漆冷漠的跨過那兩顆滾落在地上的人頭,然後走到屋內,屋內的人紛紛站起來,警惕的盯著付澤漆的動作,直到他落了座,眾人才驚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房間內立刻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見過二當家的。”
付澤漆脫下大氅,單手撐著下巴,也沒讓那群人起身,淡淡說道:“昨日雲城城外的大戰,四方閣為何無人前來?”
有一人出了聲,“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雲城於我們四方閣並無關係,何必要讓弟兄們去冒這個險……”
“哼……”付澤漆低低的笑了聲,然後點了兩下手指。
冷一心領神會,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一劍捅在了方才說話那人的心口上。
“!!!”
在那人旁邊的幾人立刻雙膝跪地,重重的低下頭,“二當家,息怒……”
付澤漆道:“息怒?我又不是什麼皇帝王爺,犯不著用息怒這詞,這人陽奉陰違,違背四方閣的規矩,我隻是按規矩行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