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一行人離開的時候,付澤漆沒有上前,隻是遠遠的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東西都裝點好了,也看著付芫清上了馬車,付澤漆轉過頭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水。
“哥哥!”
付澤漆止住腳,轉過身去,就看到付芫清提著裙擺,向他這邊跑了過來。
“慢點兒,別摔了!”付澤漆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步子也邁得大了起來。
付芫清眼尾紅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付澤漆沒拆穿她,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毛躁。”
“我還有以為哥哥今日不會來了,幸虧方才看到了,不然想必我走後哥哥會傷心的。”
付澤漆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傷心什麼?況且都成家的人了,也不能總是當我身邊的跟屁蟲吧。”
“哥哥今日不和我鬥嘴,還有些不習慣呢。”
“京都不比雲城,去了之後,切記收著性子,但也不要讓人欺負了去,實在有什麼困難就給我寫信,我立馬趕過去。”
付芫清笑了笑,“我是什麼性子,哥哥最是清楚了,不會讓人欺負的。倒是哥哥一人在雲城,難免苦悶,我倒希望回來時能見到一位嫂子。”
付澤漆搖搖頭,“連我也敢取笑了,付小小,你這性子也不知是誰慣出來的。”
“妹妹所言,皆發自肺腑!”
付澤漆側頭看到付南華在招手,最後囑咐說道:“京都裏也有我的產業,冷四那裏列有詳細的單子,隻用報你的名字就好。若是季思年虧待你,你就去取銀票砸到他臉上!”
“好的哥哥。”付芫清心頭一暖,不管是不是在詆毀季思年,也沒懷疑付澤漆哪兒來的功夫發展京都的產業,隻覺得好生霸氣!
“快去吧,南華喊你了。”
“好。”
“一路順風。”
付芫清三步一回頭,每每回頭時,付澤漆都站在那兒笑著揮手,直至馬車開始行駛,季宅的大門也落下門鎖。
付澤漆袖中的那封信到底還是沒能送出去,那上邊寫滿了關於他的事情,包括四方閣,包括他的病……
吳四海雖有本事,但上月卻猶猶豫豫的說,付澤漆的病,他暫時是沒法子了,至於能活多久……
短則半年,長則兩年……
若真的隻有半年,他怕是見不到自己的妹妹了。
……
一行人先是走了一日的陸路,接著就順著陵國境內少有的從南向北流的江流,一路行至京都外圍不遠處。
他們抵達京都時,已是三月十日了。
路邊樹木發青芽,江水也不再那麼的刺骨。
“司空羽安排了他的親衛在城門那邊等著。”
付芫清點點頭,消瘦的臉頰上還有些許蒼白,她本以為自己能適應船上生活,誰知沒幾日就暈的吃不下飯,這些日子倒是瘦了許多。
下船的地方離城門還有段距離,即便是坐馬車也要兩個時辰。
付芫清看了看天色,道:“方才聽長未說前方有一處酒館,咱們先去那兒歇一歇吧。”
“好。”
京都不愧是帝王居所,就連周遭的酒館都比雲城的大上兩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