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首領頓時歇了火,“你什麼意思?”
季思年笑了一下,“大人覺得呢?靠汙蔑朋友才得來的一個位置,能坐的長久嗎?且不論……如今你也隻是在靖王府門前當差,而我方才也已經說過了……我與夫人是靖王殿下……司空羽的朋友。”
那位首領的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饒是再遲鈍,也該悟出一點意思了。
他家中隻有他一人能拿些月俸,若是因為這件事丟了差事,那一家人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他忙低下頭向付芫清道歉,“對不起,季夫人,是我,是我狗眼看人低……”
付芫清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轉而向旁邊看了好一會兒的小柏子微微屈身,“見過柏公公。”
小柏子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小柏子就好。”
“季公子,王爺已經在屋內等著了。”
季思年柔聲在付芫清耳邊說了句什麼,接著又對小柏子說道:“個中緣由,勞煩柏公公調查清楚了,若什麼人都能在靖王府當差,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小柏子笑意停在臉上,他惡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位首領,弓下腰,賠著笑道:“季公子如此稱呼真是折煞奴才了,快請進,快請進……”
“阿清,走吧。”
走到門口,付芫清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小柏子狠狠的踹了那人一腳。
“小心台階。” 季思年扶住她,“這人本就不檢點,靠汙蔑他的朋友拿了宮妃的首飾,害他朋友被打入詔獄,生死不知,如今隻單單讓他丟了飯碗,已是恩賜了。”
季思年一邊幫她提繁重的裙擺,一邊說道:“況且他方才如此出言不遜,本就重罪。”
付芫清歎了口氣,“隻是覺得人心真是難以捉摸,為了一己私欲竟能做到這般地步。”
“隻要有了階級,有了往上爬的可能,就少不了爭鬥。”
季思年對靖王府似乎十分熟悉,進來後也不用下人領著,就直接轉到了靖王府的花園裏。
付芫清咦了一聲,“不去見靖王殿下嗎?”
季思年笑道:“本就是來賞花的,見不見他沒有什麼關係。隻要進了靖王府,後邊的事,自會有人傳出去。”
兩人正說著,身後就傳來四輪車吱呀吱呀的滾動聲,隻見司空羽被人推著過來了。
第一次不是平視著司空羽,季思年還有些不是很習慣。
司空羽屏退下人,然後唉聲歎氣道:“沒想到季大公子頭一次來我府上,竟是為了利用我,真是讓人寒心……”
“殿下回來許久,這演技倒是越發不錯了。”
司空羽攤了攤手,“沒法子,誰讓我那皇叔心眼子多呢?稍不注意,本王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付芫清徹底明白了,她道:“所以是殿下讓郎君來的?”
司空羽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司空羽。”季思年喊道。
“嘖,我又沒說什麼,誇獎你夫人兩句還不行了?”
司空羽又道:“今日正是蓮太醫來我府上問診的日子,要不要見見?”
付芫清遲疑的點點頭,“多謝殿下。”
司空羽笑眯了眼,他轉頭向季思年抬了抬下巴,“季思年,你夫人可比你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