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季思年對付芫清多有阻止,但他們還是在三日後站在了風鳴樓的門口。
季思年換了身平時他壓根不會穿的紅色衣服,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這分明是付芫清喜歡的。
而付芫清則穿著素白的衣衫,束著發,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她的頭發竟全變成了黑色。
付芫清甩開折扇,半擋著臉,側過身子,小聲說道:“季思年,你緊張嗎?”
季思年沒回答,用手拉了她一下。
付芫清被冰的一激靈,唰的一下鬆開了他的手,雙目圓瞪,用眼神問他,“你緊張什麼?”
季思年默默歎氣,“進去吧。”
剛一進門,老鴇就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算計的笑意,看到兩人腰間掛著的,明顯價值不菲的玉佩,更是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多起了好幾道。
“二位公子這是頭一回來吧,咱們這裏什麼樣的姑娘都有……”老鴇湊上來,看到兩人沒什麼興致,又說道,“若不喜歡姑娘,咱們這兒……”
她聲音徒然小了些,“細皮嫩肉的小館也有。”
付芫清扭頭看著季思年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朵,噗呲笑了一下,她將折扇收起來,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聽說風鳴樓的花魁,簌簌姑娘,舞姿一絕,還有靈瓊姑娘,吹的一手好笛子,不知……我二人可有這個榮幸?”
老鴇有些猶豫,“這……她們二人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平日裏是不會共同待客的,公子別為難奴家了……”
付芫清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金子,塞到老鴇手中,“通融通融可好?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見麵禮,簌簌姑娘和靈瓊姑娘的,咱們再議,主要是我與我身邊這位公子,從賀陽城趕來,就為了見見她們。”
老鴇眉開眼笑的收了過去,“奴家這就去安排,還請二位公子到樓上雅間等上片刻。”
“勞煩。”
二人被引著去了二樓雅間,一進屋,就是一股子香味。
季思年遮住鼻子,徑直去開了窗戶。
付芫清則在屋內轉了轉。
須臾,她拍了拍手,“這屋子裏竟然一個暗器都沒有,不似醉春風,稍不注意就能把人射成窟窿。”
“阿清去過很多次醉春風嗎?”
話裏的醋味都要溢出來了,付芫清搖搖頭,“隻去過一次,你能不知道?”
季思年摸了摸鼻子,他當然知道,明月一早就報上來了。
付芫清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旋即她就倒出來了幾粒,然後捏著遞到季思年麵前。
“張嘴。”
季思年從善如流,一口吞了下去。
付芫清笑著給自己也吃了兩粒,道:“你也不怕我給你喂的是毒藥,問也不問就吃了。”
“是毒藥也罷,阿清給的,都是世間良藥。”
“油嘴滑舌。”
季思年笑著給她揉肩,道:“下次不要穿這麼高的靴子了,走起路來渾身不舒服。”
付芫清牽著他的手往肩頭那裏放,“這兒,端著那麼一段路,都累人的緊。”
“不穿也不成,雖說我本來算不上矮,但那樣站在你旁邊,活像是被你養的一般。”